我在酒樓吃飯,遇上他們。也沒把我怎麼著,也就抬了抬我下巴。貌似你們都喜歡摸女人下巴哦。”我坐下,輕鬆地回答。他神色略變,拉開話題:“明天就要啟程了,你早些收拾,我走了。”
我點點頭,站起來開門送客。
門外卻不見了霜月。院子裡空無一人。難道是秋飛花來過了?
好小子,來了也不留個暗號。
我提了幾桶冷水進房,洗個澡澡睡覺鳥。
正在穿衣,窗欞被輕輕叩響。約定好的三長兩短。我心裡一驚,顧不得只著內衣,慌忙開啟窗子。黑衣勁裝的秋飛花足尖一點,飛身進來。
我大驚失色:“小秋,你現在才來?別人沒來吧?”
秋飛花不明所以,背轉身子說:“是啊,小霜呢?你先穿好衣服。”
還提什麼衣服,小霜跑那兒去了?
我匆匆披件長衫,交待一句:“你等我,我去找小霜。”
衝進旁邊屋,一個個正在好眠;我一個個推搡,終於遇上個沒睡熟的。“剛才你見霜月了沒?”
這是個老成持重的年長女官兒,管著浣衣局事務,也虧得她沒喝茶。
“回大人話,才剛小蓮說身子乏,霜月替她送衣服去了。”
這死丫頭,這節骨眼兒上管什麼閒事嘛。“送那兒了?”
“送的是太子爺的蓮青緞袍。”
又是這死變態。我飛快跑過去。
半道上遇見同事,又寒喧一陣,聽著他們恭賀我,心裡卻隱隱有不安。霜月今晚的打扮太出挑了,恐怕會生出事來。
遠遠見太子下處靜悄悄的,我心裡稍安。及至近前,一眾侍衛從人俱是平素相熟的,見了我,倒是有點吃驚,東拉西扯地攔住了我,說什麼都不讓我進。
我使勁往太子寢殿望,卻只見燭影搖紅,簷下劉忠守著。耳畔嘈吵,裡面就一點異響也聽不見。心裡七上八下的,偏偏還不能撕破面皮硬闖,我只得強作笑顏跟侍衛們胡唚。
突然重物墜地的聲音傳出。
我慌了神,霜月別出什麼事才好。顧不得規矩了,我高聲叫道:“霜月,死丫頭,快跟我回去。”
劉忠使了個小太監過來,笑嘻嘻對我打躬作揖:“李大人,您小聲些,別擾了太子爺休息。”
左右侍衛巧妙地站位,封住我進去的路。
我只好開啟天窗說亮話:“公公,我的侍女來太子爺這裡了,我有事,要帶她回去。”
“哎喲,李大人,您千萬別這麼說,這裡沒人來過啊。”這小太監說起瞎話眼都不帶眨的。
又有聲音,這次,是霜月的尖叫。
我心裡著急,又無法可想;正在進退間,門開啟了,劉忠俯耳聽了幾句,快步走下來。
“太子有旨,宣李大人進見。”
門虛掩著,我伸手推開,霜月呆呆坐在桌邊,太子負手立於一隅;聽到門響,太子轉過身,笑容溫雅:“小李子,我不過留你的女婢略坐一坐,你何必急成這個樣子?”
我咬牙切齒請個安,走到霜月身邊我說:“霜月,你先回去。”春宵一刻,可別耽誤了。
霜月不安地看我,卻不肯挪步。“霜月,讓你回去你就回去,你在這裡是累贅。”我只得不客氣地說。
送走霜月,我瞪著太子,不客氣了。“太子爺意欲何為?主意可別打到我的人上。”
“蘭兒,來,坐下。不用這麼心急火燎的。”太子仍是笑容滿面,親自動手掩上門,站到我身邊低聲說。
我退開一步,惱火地看著他。
他無奈地一笑,坐下,端起茶輕抿。“蘭兒,我不過是想請你來陪我說說話。”
“你要說什麼?直接找我好了,幹嘛嚇我的人?”我沒好氣地說。
他給我倒杯茶,衝我舉一舉,示意我坐下。
“你一直遠著我,叫我怎麼說?”他哀怨地說:“若不是今兒我留下你的婢女,你是再也不肯到我這兒來的。”
我氣極反笑:“怎麼來?剛剛我來人家還攔著我呢。”
“別生氣,底下人不懂事,待我好好教訓他們。”他揚聲叫進劉忠,吩咐:“剛剛阻了小李子的,每人二十大板,一個也別漏下。”
我冷眼旁觀,劉忠偷偷望我,瞥他一眼,我轉開頭,他只得悻悻離去。
太子把玩手中茶杯,閒閒說道:“這兩隻定窯杯子,是一套兒的。前兒我無意見上頭那仕女跟你長得挺像,我就尋思著待你來咱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