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詢問:“你到這軍中作甚?”
“玩啊。我想去看‘冰川之父’,也就是慕士塔格峰,可你們封鎖了道路,我只好混進來了。”老媽說過,為了掩飾一個謊言,需要再編一個來圓謊,謊越撒越大,最後變得越來越無法掩飾;所以,我決定說實話。
他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拍拍我的手:“你休息吧。一宿沒睡,盡替臭男人烘溼衣?”
你是香男人?我啞然失笑。四顧一下,我問:“睡在你帳篷裡?地上?”
他抬抬下頜,示竟我躺上矮榻。“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我翻個白眼,和衣躺下。林策扯過厚毯蓋在我身上,沒頭沒腦地:“你要去找他?我不是故意要與他為敵的。”
我無言以對,囁嚅著不知說什麼好。他淡淡地,輕聲唱起了歌。
在悠揚低沉的蒙古長調裡,林策又點我穴;我真的睡著了。
無所事事地整天睡睡睡,睡得我腰痠背痛腿抽筋。
第三天,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對林策說:“好悶哪,老睡覺也不是個事兒啊,我自己感覺這腰都粗了耶。林策,給我想個法子解解悶行不行?”
林策盤腿坐在案前,提著硃筆,勾畫地圖;聞言,歇了手。
“這附近可沒什麼好玩的呀,要不這樣吧,你先睡,到晚上我們騎了快馬出去?”他寵溺地說。
長吁短嘆了一陣,他忍無可忍,出手如電,點我黑甜穴。
到得醒來,夜空中繁星點點。裹著厚厚皮裘,身後是付溫暖的胸膛。我手撐鞍橋就想往下跳:
“林策,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
他輕聲笑:“我沒有第二匹汗血馬啊,事急從權,我親過你抱過你,現在想撇清可不成。”
汗血馬?不理全他別的話,我伏在馬背上,睜大眼睛仔細看。在馬身上抹了一把,“林策,你騙人哦。這汗那裡是紅的?”舉高手掌,我質疑。
“前面就是喀啦庫勒湖,湖岸對面就是黑山叛軍;你說,還有什麼馬會跑得這樣快?”他伸手握住呈堂證供,悠悠然說道。
我做個鬼臉:“從莎車到這裡,也就五百里;你的軍隊跑了七天耶,少說也有三分之二路程了吧?就這一百里,也好意思現?”林策動不動就停下來休息,急得阿帕克和卓嘴角不知起了多少泡。
放馬自由吃草,林策拉起我的手,慢慢在湖邊走。
啟明星劃破長空,天色慢慢明亮。對岸實在太遠,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三座雪峰幽藍的山脊,雪白的峰頂倒映在水面,更加幽藍雪白。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八駿日行三萬裡;穆王何事不重來?’勝男,周穆王會西王母就在這裡。”林策的手心裡沁出汗,轉頭看著我,緩緩背詩。
“西王母?開玩笑。”我才不相信。“這世上那裡有鬼神。西王母搞不好就一外星人。”
他笑起來,鼻子微微皺起,煞是可愛。“外,星,人?”
我懊惱地一掌擊上口:“我就是胡言亂語。你裝沒聽見好了。”代溝啊,阮文,你在那邊嗎?不如,我游泳過來找你?
許是見我怔怔看對岸,林策惱怒地用力捏我手:“有什麼好看的,踮了腳作什麼?他若是真心待你,又怎會留連忘返?哦,我記起來了,舒艾爾可有三個女兒,美得很。”
我吸吸鼻子,不屑地說:“怎麼這味道有點不對?酸。我文哥才不會移情別戀好不好?你以為他像你啊,沒見識?人家不知道見過多少美女了。”
林策扣住我右手脈門,痠麻沿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我無力掙脫,只得恨恨地說:“你這小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他緊緊擁住我,張口就咬我耳垂。我破口大罵,轉瞬被他用唇舌堵住。又羞又急,我淚水滴落;他抬起頭,惡狠狠地:“不準哭。你掉一滴淚,我就親你一下。”
眼淚更是像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我哽咽著叫嚷:“都是你,害我見不到我文哥,現在你還說風涼話。我最討厭你了。要是我文哥不要原諒我,那怎麼辦嘛?”
鬆開我,他手忙腳亂來替我擦,柔聲哄勸:“那不是還有我嗎?我會比他還好的。不信,你比較一下?”
“誰稀罕。你說話不算話,老是欺負我,我才不要你。”跺著腳,我用力一推,很意外地,林策掉進湖裡。
水面漣漪由大變小,慢慢平靜下來;我心慌了,小聲呼喚。天知道,這時候,我竟然一點兒溜走的念頭都沒有。
解下衣裳,我正要躍進湖水,溼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