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兒情深意長,撥動了我心底柔軟的弦。他捧起我面龐,眯起眼笑:“這樣兒的小髒臉蛋,叫人怎麼親得下去?”一把拽了我,就往溪邊去:“做戲做足全套,來,洗洗。”掏塊帕子出來,他沾了水,往我臉頰湊過來。叫他擦掉還了得,我連連後退,腦子急劇轉動。
腳下一空,我踏入水中,剌骨寒意沿足脛而上。他愣了一愣,側了頭,眼神迷離:“勝男,你還是躲我?”悽愴之意讓人聞之鼻酸,舉起步子,他追下溪中,握住我手腕,怔怔看我。
掙了一下,他捏得更緊,今日之事,料難善了。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林策,你究竟想怎樣?”
“想你留下啊。”他臉上綻出個和煦的笑,俊朗面容仿若春花開:“留在我身邊,日日開心地笑。”話剛畢,猛低下頭,他就含住了我唇瓣。
一記鍋貼賞上,猝不及防的他輕輕撫摸面孔,有點著惱:“你又不是我的勝男,憑什麼打我?”
我啞口無言。這玩兒我呢吧?他到底是真認出我來還是壓根兒就在發夢?
甩開他手上了岸,我坐下,脫下鞋襪向火。他站在水裡,似是思索。
穿上半乾鞋子,疊好溼衣,趁他仍是痴痴呆呆,我溜先。
昨夜照過面,也不曉得林策會不會找我麻煩。
每天干活時我都特意探過路,沿了白天留下的記號,我輕巧地在黑暗中穿行。到底還是不行,巡邏隊多且密,外圍守衛更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深冬枯黃的殘草,根本就掩不住我的身影;茫茫四野,放眼一望,一目瞭然,我決然是走不了的。戰亂中,似乎才能有空子可鑽吧,我開始佩服林策的治軍才能。
走不了,我只得轉回去;冒險衝崗危 3ǔωω。cōm險係數太大,不予考慮了。
一夜未睡,換了個地方烤衣服,報酬不小:今天放我休息。
費勁地聽百夫長惡狠狠說話:“巴通,衣服洗得挺乾淨,今天不用你幹活了。不準出帳篷。”
我啊巴啊巴,點頭。
倚在帳壁上打盹,突然感覺有異。睜開眼睛,好大一張臉啊。
我嚇得一激靈,連忙伸手掩口,硬生生把聲驚呼塞回去。
林策笑容可掬,跪坐在我身前。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露了餡:“勝男,幹嘛扮個小啞巴?不憋屈?”
正要裝腔作勢,林策已經握住我手,輕輕搖頭:“我知道是你,不要玩了。”
扁扁嘴,我別開頭去,實在是看不得他那雙晶光燦燦的眼睛,裡面內容太多。昨晚應該冒點險越營逃走才是。
輕笑一聲,林策扯我起身。“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一個女兒家,跟些臭男人混在一起,成何體統。”言辭低柔可親,眼裡笑意盈盈:“看你的臉,煙熏火燎,好不教人心疼。”
“放開我。”我用力扳他手指,悶悶地說。
他依言鬆開,當先出帳。我抱膝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愣了半響,百夫長疑惑地進來了,身後是兩個高階衛兵。嘆了口氣,我默默任他們押送進了主帥金帳。
紛紛亂亂,他們鳥語連篇,我盯住地面,暗罵。
眾人皆散了下去,林策這才至我身邊,笑吟吟地道:“軍中不便攜帶女眷,你便扮作我小侍從好不好?”
“我能說不好嗎?你的地頭你作主羅。”我不滿地咕噥。他急急分辨:“天寒地凍,你還得替兵士洗衣,我會心疼的嘛。”
白他一眼,我自出了帳聽林策吩咐洗澡去。
換上乾淨衣服,手邊卻沒有胭粉,正為難間,林策掀開帳簾進來:“怎麼躲著不出來?”
直截了當我伸手要胭脂花粉。“這叫我上那裡給你找去?你已經很漂亮了,不用打扮。”
“我要化妝好不好?難道你帶來的人換個樣子也沒人管?”我撇撇嘴:“你不在乎那我也沒話說羅。”
親暱地上前來,林策替我正了正帽子,抻抻衣襟:“這裡全是我親衛,別擔心。”
切,算你有本事。
策零敦多布的將軍金帳並不很大,不如他的王子帳篷富麗堂皇。我的責任是照顧將軍起居,只管帳內事務。
“林策,先說好,我可什麼都不替你做。休想讓我幫你穿衣服、餵飯哦。”進得帳中,我坐倒在厚厚地氈上,憊懶地耍賴。
走到我身邊坐下,他理所當然地點頭稱是:“我怎麼捨得讓你服侍我?我已下了令,這帳中再不許旁人進來,你且安心住著。對了,你”他頓了一頓,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