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擺著一些名貴的花兒,大多是花色並不豔麗的,譬如君子蘭,蘭草等。綠意蔥蔥的深處,是一望無際的書海墨寶。擺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桌前,坐著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衫的男子,甑蕾定睛一看,果然是穿著帝王家常服的皇帝凌靖。
青墨將她引到此處之後,悄然告退,早有負責茶水的小宮女上前來奉了茶,甑蕾行禮參拜,彷彿是再隨意不過的一次覲見而已。
事實上,在她俯身跪下的那一刻,她緊緊的用指甲刺入了掌心的肉裡。
她不傻,哪裡會看不出來,這樣的會見,對一個皇帝和王妃來說,委實太過詭異與不尋常。
凌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開口道:“起來,聽侍女說你身體不舒服,朕叫了太醫過來給你診脈。”
說完,便有一人穿著太醫官服上前來。侍女們麻利的在甑蕾面前架起了珠簾,那人的聲音熟悉而又似乎別有深意的說道:“微臣參見甑王妃。”
甑蕾渾身一震,是溫玉安!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到底是皇帝的人,還是皇后的人?
一瞬間,她再度心緒紛亂,難以理清。
侍女上前來給她的手腕下墊上溫潤的玉頭脈枕,又細心的懸好絲線之後便靜靜的立在一旁。絲線的那頭,溫玉安似乎很是沉吟了一會,甑蕾自行感受了一下自己脈象中的懸浮虛實,自己也很是為此次的月事之難受感到蹊蹺。
要知道,平時她並不會這樣。
溫玉安而後收起絲線,對皇帝道:“是千金婦科痛症,皇上,只需安靜調養就好。”
皇帝凌靖似乎並不意外,輕輕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溫玉安轉身退出之後,偌大的書房內便只剩下甑蕾與皇帝二人,那些奉茶的侍女和太監們都走了個一乾二淨。甑蕾心裡既是尷尬,也是十分的不自在,見皇帝半天沒有開口說話,便硬著頭皮說道:“多謝皇上為臣妾請太醫把脈,臣妾已經沒事了,這就……”。
她正想說完告退之後就溜之大吉,沒想到凌靖生生截住她的話,道:“甑蕾,你可知道,這一次,是朕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將你從皇后手裡劫出來的?”
甑蕾嚇了一跳,脫口道:“皇上何出此言?皇后……臣妾的確是奉皇后娘娘之命進宮的,後來因為身體不適在馬車上暈倒過去,醒來之後就到了皇上這裡,這……怎麼就成了您從皇后手裡把我劫出來的了?”
皇帝淡淡的笑了一聲,緩緩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將她扶起來一樣的姿勢。
甑蕾見那隻手朝自己伸過來之後馬上會意過來,立即繃直身子,微微後退半步,道:“臣妾不敢,多謝皇上。”
☆、一朵血花(4)
凌靖因而玩味的看著她,嘴裡重複著她的話道:“不敢?甑蕾,朕還真是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是不敢的?你明明知道白玉妝的身孕有蹊蹺,你卻隱而不報。你明知道皇后派人從你手裡掉包換走了波斯聖女的信物,你還阻攔君嘯白向朕回奏。你可知道,因為你這樣魯莽的行為,差點導致波斯與我國水軍一觸即發的惡戰?你又知不知道,若不是君嘯白拼死護著你的周全,只怕,你現在早已遭人暗算?”
甑蕾不知道皇帝這話是有意恫嚇自己呢,還是他的職業習慣誇大其詞了,總之,當她聽著前面的話時都有些不以為然,只有最後一句,才讓她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你說什麼?君嘯白怎麼了?皇上,君嘯白他人呢?他不是進宮了嗎?怎麼……”。甑蕾說著,一面跳腳,一面就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皇帝凌靖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可察覺的瞬間,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黯淡。
“君嘯白奉朕的旨意去驛館捉拿刺客了,昨夜,宮中有刺客闖入,後來侍衛們追出去,見到刺客一黨去了驛館那邊。朕想,應該也快回來了。”
甑蕾聞言愣了一下,心中馬上回想起之前君嘯白對自己說的那番關於波斯國主的話,便問道:“驛館那邊住著什麼重要的人物?需要他親自帶人去捉拿刺客?”
皇帝凌靖被她這麼一句逼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不悅之色一閃而過,最後耐著性子道:“這也正是朕現在要跟你說的,下月初九是太妃的壽誕盛典。驛館裡現在住的都是各國遣來的使臣以及他們帶來的衛隊,朕剛剛得報,波斯國主的行駕馬上就要到達京城,君嘯白作為定安王,一直掌管京城禁軍宿衛之職。此時,自然應該是先去驛館檢查安保情況,然後再率隊親去城外迎接波斯國主一行。”
“你說,波斯國主已經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