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嘯白身邊坐下,兩手緊緊的握住他的一隻右手,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粗糙的掌紋。君嘯白顯然無知無覺,對於她的動作毫無反應。甑蕾忽然拉著他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喃喃的說道:“嘯白,你快點好起來吧,沒有你在身邊,我第一次覺得,在這宮裡,我是如此的無助。你看看你這樣子,就像個孩子一樣,睡的這麼自在愜意,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不管不顧嗎?”
說著,她的眼淚怔怔的就禁不住的流了下來。甑蕾想起這眼前的諸多煩心事,再加上生理期的疼痛與不適,她忽然間就想任性的倒在他身上大哭一場,於是便真的這麼做了,只是沒有敢靠在他的胸前,怕觸碰到他的傷口,而是靠在他的手掌上,將自己的臉埋在裡頭,嗚嗚咽咽的哭了個痛快。
這面還沒哭完呢,就聽又有人在外面啟道:“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聽說王爺負傷,特地過來探望。”
甑蕾聞言吃了一驚,心想皇后這大肚子怎麼好來這裡?馬上胡亂擦了擦臉,迎出門道:“皇后娘娘,您怎麼能來這裡?王爺他……。”。
只見皇后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噓!我們進去說,蕾兒,我有話告訴你。”
甑蕾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轉了轉眼珠,便將她讓了進來。
皇后才一進門,就對甑蕾說道:“白姑娘呢?她去哪裡了?我才剛得到宮人來報,說先前木蘭被叫去太妃宮裡的時候,正好霍家老太太和霍家大奶奶都在太妃宮裡陪著說話。我懷疑,這木蘭是不是……”。
甑蕾嘆了口氣,截斷皇后的話,有氣無力的說道:“皇后娘娘您還有所不知呢,就連我帶來的嬤嬤和丫鬟現在都不見了。我知道,這回肯定是有人想拉我下水,栽贓陷害嘛!這樣的伎倆其實並不高明。只是剛好遇上這樣的時候,我這回只怕是少不了麻煩了。”
“什麼?你身邊的嬤嬤和丫鬟也不見了?你可有讓人仔細找過,按理說,你的嬤嬤和丫鬟都應該在二門外等著才是……”。
☆、再起風波(3)
甑蕾搖搖頭,道:“都去找過了,沒有人。這事我估計只怕是有人早就佈置好的,對了皇后娘娘,霍家的人今天也一早進宮來了?不是說太妃娘娘身體不適,欽天監說不宜見孃家人嗎?”
皇后輕輕嗤笑一聲,道:“這你也真信?欽天監不過就是傳話的,主子什麼意思他就怎麼說。對了,才剛皇上派人來傳話說一會要設宴招待波斯國主以及扶桑國使臣,讓我也一起去作陪。你這邊怎麼樣?能不能一起去?”
甑蕾果斷的搖頭,道:“嘯白他傷勢不輕,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我得守著他,直到他好起來為止。對了皇后娘娘,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皇后見甑蕾居然朝自己跪了下來,連忙伸手扶住她,道:“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姐妹之間,你何須行此大禮?有什麼事,只管說來,只要我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甑蕾就擦拭了一下眼角,請皇后務必派靠得住的人去甑府看住了,以免再有人對遠弟下手。而後,又說一定要找到自己身邊的林嬤嬤,讓她進宮來以供自己差遣。
皇后沉吟了一下,覺得都可以攬下來,便道:“行了,這兩件事我都答應了,你只管放心在這裡守著王爺。我要走了,皇上也跟我說了,一會見到波斯國主就會跟他要解藥,拿到解藥之後,我會第一時間讓人送過來給你的。你放心,白姑娘那邊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
甑蕾點點頭,正要送皇后出去,忽然又想起來,便問道:“皇上宴請波斯國主的時候,白姑娘是不是也會在附近?畢竟,人家的目的就是為她而來的,皇后娘娘,那替身姑娘調教的怎麼樣了?能不能矇混過去啊?”
皇后聞言也是有些顰眉,低聲道:“我的確是如此安排的,因為到時候宴會上少不了讓那替身出去走個過場,否則難以搪塞得過去。那替身雖然只是宮裡的宮女,但是除了氣質風度之外,其餘的都還算十分出眾。現在也是別無他法了,唯有希望這波斯國主不會當場辨認出真假來。反正接下來的步驟我已經安排好了,就說在波斯國主離開之前,這白姑娘還得留在宮裡,我還打算讓太妃收她為養女,再封個公主的頭銜,這樣以來,才能更好的鞏固兩國邦交。將來不管到了波斯之後,她是王后還是聖女,都頂著咱們公主的身份,這樣才能比較保險和穩重。”
甑蕾見皇后想的果然心細,便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她將皇后送出門之後,轉頭就聽裡頭服侍的小侍女說道:“王爺似乎發燒了!”
甑蕾啊了一聲,連忙道:“快去請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