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嘯白臨時起意,又安排了自己身邊的侍衛親自護送他們回府。
甑蕾這才總算放下心來,等甑府的馬車走遠之後,自己也上了定安王府的馬車。尹豐舉隨後乘車回去,君嘯白又與他約好過幾日在珍寶樓喝茶。
一路上,甑蕾只是沉默的看著車簾上搖晃飄蕩的流蘇,對於外面繁華鮮亮的街市夜景都熟視無睹。路過花燈街時,飛煙與流雲都在後面馬車上高興的大聲嬌笑著,只有甑蕾,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車簾,將臉龐掩藏在陰影之中。
☆、全城矚目的桃色新聞(2)
君嘯白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她的神色,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原本自己費心佈置的一個七夕節的幽會,居然會變成這樣的一場鬧劇。
很顯然,現在甑蕾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的心情也隨之跟著一起沉重了起來。
眼見著她將臉龐扭到一旁,久久沒有出聲,他禁不住心疼的問道:“蕾兒,你怎麼了?你放心,遠弟的傷。。。。。。”。
甑蕾這才幽幽的說道:“我不是在擔心遠弟的傷,君嘯白,我是想家了,想我過去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想那裡的一切了。。。。。。。”。
君嘯白聞言無語哽住,諸多溫情的話都卡在了那裡。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安慰她,畢竟,人在節日裡,總是特別容易勾起一切過去的回憶。而她過去的回憶裡沒有他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在那裡,到底誰才是她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
是那個曾經救過她的男人嗎?她現在是在想他嗎?應該是吧,求而不得,從未擁有過的美好感情,猶如冰川下被封印住的那一朵雪蓮花。那樣的情懷,也許她只會對他才有?
君嘯白想著想著,心裡就忍不住開始酸溜溜起來。他有些頹然無力的倒在車壁上,閉上眼,耳畔聽著外面街市上男男女女們的歡呼聲,談笑聲,他第一次這麼傷感的覺得,自己即使與她相隔再近,可是心靈上的距離,卻是那麼那麼的遙不可及。
甑蕾不再說話,她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她應該是想起了一些開心的回憶,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君嘯白看見她的眼眸漆黑澄亮,宛若天邊墜落的兩顆星星,他就那樣深深的凝視著,轉瞬不瞬,直到馬車行至王府門前,下人們過來請他們下車,他這才握住了她的右手指尖,輕聲道:“蕾兒,我們回家去。”
甑蕾哦的應了一聲,旋即起身提起裙襬準備走下車,她沒有留意到,一直在旁邊握著她右手的君嘯白忽然掃去了之前的頹喪之色。
他溫柔體貼的接她下了馬車,兩人在眾人的恭敬注視中,並肩走進懸掛著“御賜定安王府”金漆招牌的硃色大門之中。
王府內也懸掛了不少各形各色的花燈,甑蕾一路走過去,不時的矚目觀賞著,偶爾還與自己的丫鬟婆子評說幾句。
君嘯白一直陪在她身邊,對於趕去月華殿與母妃商議如何處理君流玉的事情,他忽然也覺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其實早已明白,流玉是必然會長大的,她會嫁人,會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他雖然是她最敬愛的大哥,但是,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絕不會也絕不該是她。
而現在,甑蕾就站在他身邊。她是他親自向皇上求來的王妃,是他名義和實質上唯一的妻子,是他從第一次見到,就情不自禁喜歡上了的女孩。
儘管她的來歷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越瞭解,他卻才發現,她有多麼多麼的可愛與美好。
☆、全城矚目的桃色新聞(3)
甑蕾和君嘯白回到雲華殿不久,果然月華殿那邊劉重昭就急急火火的打發人來請君嘯白。
彼時甑蕾正坐在窗前看著院子裡的花燈,小廚房的師傅做好了飯菜,丫鬟們正在往大廳的圓桌上端過來。
君嘯白看了看甑蕾的臉色,沉吟了一會,才對來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回母妃,就說我陪王妃用了飯就過去向她請安。”
來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他瞪了一眼,不敢再講,最後只得諾諾的退下。
不一會甑蕾就招呼他洗手吃飯,君嘯白走過去一看,圓桌上擺著六道菜,都是些很清淡爽口的菜式,其中就有他特別喜歡的清蒸蝴蝶斑。
甑蕾看了看上來的菜,也很滿意,自己先夾了一塊蝴蝶斑的魚肚吃了一口,然後就對飛煙和流雲說道:“你們也都沒吃晚飯,都下去吧,我讓小廚房多做了一份,你們自己去端了吃。不用在這侍候了,我來服侍王爺就好。”
飛煙和流雲皆是笑著應了,君嘯白見她們走出門,才站起身道:“你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