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多年以來,這是第二次如此親密的接觸,他們最熟悉的就是那不遠不近的三步之遙,拉近了君臣之禮,隔絕了琴瑟之意。
他僵硬地保持著那個半轉身的坐姿,一動也不敢動。關月突然重重一嘆,掀開被褥,微傾身,輕輕從他身後抱住了他,感覺到他寬厚的背從驚嚇般劇震到石化再到微微的顫動,關月雙手相扣緊緊環住他,小臉貼上他的背,雙唇輕顫著喃念出滿腔的壓抑,“行之……”
巨大的幸福感從天而降,宋行清久久無法反應,待感覺到溫熱的淚水濡溼了肩背才回到現實,那雙滑若凝脂的小手彷彿用上了畢生的力道抱緊了他,纖細的十指用力過猛關節處悄然生白。他心頭一痛,突然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是不是一種逃避,是不是他不敢面對的懦弱,他總是在心裡對自己說要保護他為他分擔,此刻他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種錯。他總是止步於那身份的樊籬,他一步也不敢輕越,即使是上次遇刺,他已經清楚看到了他的情意卻還是強迫自己生生縮回手,他只道害怕成為他的垢病,卻從不曾想過他是否也承受著這份見而不得的煎熬,他只道為二人尋找最好的結局,只道是不相見便不相念。
抽泣如針鑽進冥想,他從未見過他脆弱的一面,他從來就是平平和和的微笑,縱使面對帝繇的逼宮,他依然笑得雲淡風清。可現在他竟然哭了——他突然什麼都不想管,管他什麼君君臣臣,管他什麼百姓朝廷,若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給不了幸福那還談什麼去治國平天下,他真傻,真的很傻……
感覺長久以來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撤下,他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