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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翹翹起先還抽抽搭搭地,待聽完此話已是花容失色,只剩啃咬著指頭兩眼發直了。本是想傍牢著這徐知州好穿金戴銀的,不想他家的妾卻與別家不同,伺候的是他娘,乾的是這等買賣,一時又悔又怕,心道便是回原來的妓館重操舊業,亦或被那買了自己的同知給收用,也好過被送去陪個老婆子挑糞掘土的。登時心中便起了去意。在那廚裡與粗使丫頭一道胡亂吃了幾口東西,曉得自己也沒別的好地能睡了,只得挾裹了燒火丫頭遞送過來的一床舊被子,悲悲慼慼地回了柴房,鋪了個稻草鋪,心驚肉跳地挨著天明。

次日一早,淡梅親自陪了徐進嶸下樓,待要送他到庭院門口,卻是被他返身握住了手,抬到自己嘴邊呵了口熱氣,看著笑道:“外面怪冷的,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淡梅抿嘴略笑了下,剛要點頭,不料他卻低頭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道:“左右平日裡也沒見你送我出去過,今日突地轉了性子似地這般殷勤,下人們瞧見了,不定還怎麼想呢……”

淡梅急忙回頭,果然瞧見後面喜慶妙夏幾個都正直勾勾地看著,神色詫異,一時有些尷尬,急忙要縮回還被他握住的手,卻聽他哈哈笑了下,用力捏了下她手,小聲丟下句“乖乖地等我晚上回來”,這才轉身去了。

淡梅瞧著他背影出了庭院的門,想起昨夜二人的膩歪,嘴角便忍不住仍要微微上翹,只又怕被丫頭們瞧出什麼苗頭,壓下了面上神情,這才要回樓上去找慧姐,今日答應了她,要一道帶她去花房的。剛轉身,冷不丁嚇了一跳,身後不知何時已是多了個奶孃,正對著自己笑,神情裡瞧著很是得意。這才一下想起了那翹翹。

奶孃卻是來邀功的,把自己昨日裡和廚娘合夥嚇唬那小娘的事給說了一遍,眉飛色舞,唾沫橫飛,逗得邊上的喜慶妙夏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奶孃說不出話了。

奶孃昨日裡雖是無限擴大了淡梅的話,只卻歪打正著,叫他夫妻二人解了前些日裡的心結,堪稱福星了。淡梅自然不會說她什麼,跟著笑了下,記起徐進嶸昨夜說過的話,便叫喜慶去找姜瑞,僱頂轎子把翹翹送回都知府上。又聽奶孃方才提起那翹翹的新衣被火星子濺了,順便再賠送她一匹緞料,也算壓驚。

作者有話要說:那翹翹一早起身,早沒了盼望徐知州的心思,更無昨日的光鮮亮麗,蓬頭赤面地惴惴等著對自己的發落。沒片刻卻見昨日裡那黑疤奶孃又來了,這回不但說要遣她回去,夫人還善心送她一匹上好的錦緞壓驚。那錦緞倒在其次,能不用被送去挑糞,這才是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連聲道謝,接了布匹,急急忙忙地跟著喜慶便走,腳步邁得飛快,生怕又聽到改了主意的訊息。

徐進嶸自那公文上報朝廷後,便就只等著迴文了,空閒了許多。且衙署裡的平日雜事都有相關屬吏代為處置,只些大事過問下便可,故而這些天白日裡著家的時間也多了些,陪著她帶了慧姐,逛了些此地的風景名勝,甚至特意又坐船回了之前停泊了一夜的凌津城渡口,為的就是尋訪那夜的鐘聲來源。原來是渡口對岸半山腰的一座老寺,因了地處偏僻,香火不甚旺盛,只山門口長了一株幾百年的銀杏老樹,寺裡那知客僧說在枝條纏掛祈福包,便得菩薩一世庇佑,且有個說法,投擲後纏得越高,福運便也越大。抬頭仰望,見高高低低枝條上果然纏掛了許多新舊不一的紅絲香囊。

淡梅自然不信這些,瞧著徐進嶸也不是個相信之人,只他卻也是笑嘻嘻從和尚手上接了個祈福包,瞄準了方向,用力投擲了上去,竟也纏住了,且懸得最高,那絲穗在風中不住晃晃悠悠。知客僧連聲道喜,邊上慧姐更是拍掌歡笑不停,連瞧著她爹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之意。

淡梅見徐進嶸看向自己,自然便也朝他露出笑臉,讚了聲好,剎時見他得意非 常(炫…書…網),臨走時還捐了大手筆的香火錢,喜得那僧人不住合什道謝,送了出去老遠。

暢快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便是元宵前夜,也是淡梅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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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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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因了昨夜從凌津趕回來得晚,一大早的淡梅還正睡得香,覺著有什麼東西在搔自己的臉,迷迷糊糊地便覺著是蒼蠅,揮手趕了下,嘟囔一聲,翻了個身把被子矇住了頭,又要睡去。不料臀部卻是被人重重一拍,因了隔了被子,痛倒是不痛,只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這才瞧見徐進嶸正屈膝坐在身側的榻上,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困死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