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杳的話真是戳到了人心裡去。琳琅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無可逃避地被戳得鮮血淋淋。

她拼命按捺住自己要偏離正軌的，要去懷疑蕭晢的思想，對著蕭杳一字一頓地道：

“蕭杳，你錯了！是我勸蕭晢不要冷落高陵茹的，是我勸他寵幸茹妃的！”

詆譭，汙衊還有背叛（6）

蕭杳眯起了眼睛，她居然可以在這種時候還能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面不改色。

明明她忍得眼睛裡都有淚水，明明她的心很痛，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是她不願意，她還在與他抵抗著。

“自欺欺人有趣嗎？”

他抬高琳琅的下巴，看著她眼底的溼潤，“皇后，要相信我就這樣難？”

“蕭杳，你這樣汙衊蕭晢，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當然有好處，好處就是，他想看著她對蕭晢失望，看著她對蕭晢死心，討厭蕭晢，恨蕭晢。

更何況，蕭杳覺得自己說得都是事實，根本就沒有撒謊。

“你覺得我實在汙衊？”他挑眉，“那麼，請皇后說出，我到底哪裡汙衊了他？”

“蕭晢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琳琅快被這種矛盾糾結，信與不信的感覺折磨瘋了，她急需要一個宣洩的途經，她要說服自己，應該相信的是蕭晢，

“去澤國，是我自己願意去的！我是皇后，我當然有義務為他分擔憂愁！至於去了澤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也不會料到的，這不怪蕭晢！

他不會廢后，他永遠不會廢后！他也不會在乎我，是什麼樣的出身！我以前是端王妃，現在是南朝皇后，以後也永遠都是！

而茹妃，她是蕭晢的妃子，雨露均霑是後宮的規矩，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錯！

倒是七爺你，詆譭皇上，妖言惑我，還要非議後宮之事，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果然義正言辭，反駁得有理有據，並且最後將矛頭對準了他。

多麼精彩的一番話！

蕭杳覺得自己該為她鼓掌的。她真是變得讓他一點都不認識，陌生的可怕，卻讓他更有想要挑戰的慾望。

“我想要怎麼樣？”蕭杳重複著這句話，沉沉地看著琳琅，“其實我想要的東西一直都很簡單，一直就只有你而已！”

“蕭杳，我告訴你，你不要仗著蕭晢信任你，就對我為所欲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她彷彿是多餘的（1）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恨絕了的威脅口氣與他說話，她的威脅，是貨真價實的，她的眼裡，也滿是殺氣。

“什麼樣的代價？”

蕭杳輕輕地笑了，他知道，她是想殺了他。

他邊笑著邊向琳琅俯下頭去，他的一貫做法，受到威脅之後會故意做出更離譜的事情。

琳琅死命別開頭，逼得自己的臉都蹭到了粗糙的山石，火辣辣的疼。

“你做什麼？”

他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伸手一把扳過了琳琅的臉，手指觸及之處，讓琳琅疼得“嘶”了一聲。

蕭杳的眼裡就閃過了一絲心疼，小心地想要掏出帕子給琳琅擦拭一下，她只是便扭地躲閃著：

“放開我！”

“你為了逃避我就寧願傷害自己？”

廢話！琳琅心道，我對你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

蕭杳因為她的自殘行為而放鬆了對她動作的限制，琳琅一早就瞅準了機會，往他的鼠蹊部位狠狠地一腳踹去。

她因為以前常年在外，還是學了點防身術的，只是有時候她往往會因為震驚而忘記了自衛，所以許一凡總是嘲笑她，學了也是白學。

但是今天總算是有了點用武之地。

蕭杳不妨著她會來這麼一下，她的招數總是攻擊下三路的多。

踉蹌著跌開幾步，琳琅已經奪路而逃了。

她慌不擇路，一口氣跑到了自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

要說這古代的衣服就是累贅，提著這要命的裙襬，跑起來真是要掛了。

琳琅喘了一會，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跑到了“來儀宮”的門口，身邊來往的宮人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地向琳琅行禮。

迎面走來了孫嬤嬤，身後跟著幾個宮女捧著食盒，看來是給高陵茹傳飯去了，看到琳琅，忙行禮道：

“見過皇后！”

“免禮吧！”

琳琅的氣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