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黑衣刺客想要逃跑,被軒轅墨宸一掌擊落了下來,癱倒在地,這次卻是沒有爬起。
“你現在還是不要妄動內力的好,你的毒只是被我壓制住,卻還未全解。”杜涵凝說道。
“王妃還真是深藏不露。”
軒轅墨宸將身上的衣服拉攏了些,向著杜涵凝走來。
待走到杜涵凝身旁,軒轅墨宸停止了腳步,和她並排而站,負手站立,看著天上的彎月,淡淡道:“那些謠言是王妃散播的吧……”
有些事只要有一個點,就能想出很多來,那些謠言都是針對她的,而她卻無動於衷,而且還真如那些謠言那般“病弱”,那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那些謠言是她散播的。
“你都知道了。”杜涵凝回過身來,抬起頭來也看向那輪彎月,接著道:“我做的這些只是想要離開王府而已,除了隱瞞掉這些,我對睿王府,對你,都沒有什麼所圖。”
杜涵凝將她最初的目的說了出來,既然被發現了,她就不要藏著掖著,若是在撒謊什麼的,之後解釋起來又是個麻煩。
“那日在桃夭池內的是王妃?”軒轅墨宸突然轉過頭來,眼神灼灼的看向杜涵凝,問道。
被突然的目光注視,杜涵凝一愣,澄亮的杏眸迎向了軒轅墨宸的目光,點了點頭。
軒轅墨宸冷笑一聲,道:“果然……王妃兩次出手相救,本王感激不盡。”原來那一日他的猜測是沒有錯。
剛才在夢中聽到的絮語聲,應該就是杜涵凝的聲音。
在幾次相處之中,軒轅墨宸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調說過這樣的話,他雖然為人冷酷,話語很少,但是對她的話語雖是平淡卻是讓人覺得心暖,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自稱過本王,而如今卻用上了本王這個自稱,他是在生氣嗎?生氣她欺騙了他。
杜涵凝緩了緩心神,道:“彼此彼此,王爺不是也救了妾身兩次。”
“不必我出手,王妃也能全身而退,本王是多此一舉。”軒轅墨宸說道,對於自己居然是用這樣冷嘲熱諷的語氣,感到不解,他知道她和他相處的一切都只是欺騙,從來沒有以真實的一面和他相處,心中煩躁而鬱郁,他之前所做的原來在他人眼中只是一場戲而已。
“軒轅墨宸,你有必要這麼說話嗎?”聽著軒轅墨宸的諷刺的話語,杜涵凝心中一憤,直接脫口而出,也不再是稱呼王爺,直呼其名。
軒轅墨宸被杜涵凝突然間激昂的聲音,一驚,繼而輕笑,自嘲的輕笑。
杜涵凝看著軒轅墨宸嘴角淡淡的笑意,真得是很淡,嘴角只是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即使是蒼白的臉色也掩蓋不了那一抹妖冶,彷彿是盛開在夜間一現的曇花。
杜涵凝轉過頭去,不再看軒轅墨宸,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藥丸,攤向軒轅墨宸,道:“這是玉露丹,可以補元氣。”
軒轅墨宸看著嫩白手心中黑色的藥丸,伸手取過,夾在指間,沒有猶豫最後放進了唇間,吞下。
“你想要離開王府,是不想嫁給我。”軒轅墨宸淡聲說道,平靜無波。
“是,”杜涵凝坦然的回答道,隨即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想嫁給你,而是不想嫁進皇家,或許可以說是不願意接受一段被逼迫的婚姻,我們素未謀面,彼此也是不瞭解,我還是上個月才見到你。”
這樣的話語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軒轅墨宸微詫,這樣的思想說來卻有些離經叛道,但是卻合情合理,沉聲道:“對不起。”
“又不是你逼迫的,何必道歉。”
“去年新婚當日之事,對不起。”軒轅墨宸重新說了一遍,那日拋下新娘,對於任何一個女子都是屈辱的。
杜涵凝訝異,軒轅墨宸居然是在為那日的事情道歉,可是這也不是他願意的,是宣聖帝的聖旨所致,只道:“不用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將這些事情怪到你身上。”
一瞬間的沉默,只聽得呼呼的風聲,而東方已現出一抹抹的紅暈,天空就要放亮,白天就要來臨。
沉默良久,杜涵凝聽到軒轅墨宸說道,“你既已知我中毒,那必知我命不久矣,既然你本不願,我會寫一封休書與你。”
乍聽見休書二字,杜涵凝詫異,心中卻沒有欣喜,這不是她一開始就盼著的嗎?為什麼現在能夠拿到休書卻沒有覺得欣喜,反而覺得心頭空空的,彷彿失了方向。
杜涵凝沒有說話,又是一陣的沉默之後,卻聽得軒轅墨宸接著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杜涵凝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