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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不是弄錯了?”黑衣刺客回道。
“弄錯?我也想啊……從和心殿還真是勞煩壯士一路將我扛在了肩頭,摔落屋簷的滋味如何?”
聽到杜涵凝的話語,黑衣人更是一驚,這不就是他的行為,只是為什麼眼前的女子會這麼清楚,“你是誰?”
“抓我都不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蹠胡國公主。”
聽到這句話,杜涵凝一個冷哼,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她就是那個冤大頭,他們要抓的蹠胡國公主,而自己剛好在身邊,所以才會被勿抓過來,怎麼這種倒黴的事都攤上了他。
“為什麼要抓蹠胡國公主?”杜涵凝再次問道。
黑衣刺客緘口不語,卻是一咳,吐出了一口鮮血。
杜涵凝手中的金針再次舉到了眼前,向著黑衣人而去,黑衣人看著急射過來的金針,雖然只是一根細小的金針,可是在他眼中卻猶如利箭一般,閉上了眼睛。
可是預料的死亡並沒有來臨,一道掌風從他的面上襲過,而那根金針從他的脖間擦過,射入了身後的宮牆。
杜涵凝感覺到那道掌風,轉身望去,軒轅墨宸已然站在了剛才他躺的地方,他的衣衫她只是給他隨意的掩上,腰帶系在上面,可是衣衫卻是鬆散,扯開了兩邊,沿著鎖骨而下,露出一線精壯的白玉胸膛。
他此時眸色尚不清明,伸手揉著眉心,臉色仍是蒼白,唇色卻稍稍的恢復了些血色,周身的冷寒也少了幾分,站在斑駁的月光之下,妖冶而魅惑。
剛才的那一掌除了軒轅墨宸,這座破落的宮殿之中再無他人,他是要阻止她殺掉那個黑衣刺客。
軒轅墨宸抬眸看向站在殿門口的杜涵凝,還是那一身今日穿進宮中的白色宮裝裙,梳著的髮髻也是一樣,臉上的白色紗巾亦是一樣,可是整個人的氣息卻是完全的不一樣,那樣的冷然,那般的傲然。
那雙澄亮的杏眸,即使只有零星的月光照耀,他也能看得清晰,此時這雙眼中有欣喜,有疑惑,有不解
若不是他暈倒之前是和她在一起,他怎麼也不會將眼前的女子和杜涵凝聯絡在一起,嘴角一抹譏諷,淡淡的開口說道:“王妃好演技。”
軒轅墨宸不是沒有懷疑過杜涵凝,只是每次懷疑之後,總是會讓他打消那些不切實際是念頭,記得那日回京都之日,杜涵凝在皇后面前從容的應對,可是在他詢問之際,她就暈倒了;記得那日在千波湖詩會他默然撞進的那雙澄澈而靈動的眼眸,卻是被她躲散而過;記得那日在涵淵館刺客來襲之時,她的從容淡定,包廂中的趙婉兒和趙韻兒兩人尖叫連連,只有她站在一邊,他只當她已是被嚇驚嚇過度;記得那日在樹林之中,她手中的動作,他稍有所覺,可是他當時試探過她的脈象,是沒有武功的,他只當是自己運功過度產生的錯覺;記得那日在桃夭池那似曾相識的似蘭似蓮的香味,那雙在朦朧中可見的澄亮杏眸……
原來一切一切的他都早已有所覺,只是從來沒有將這些聯想在一起,如今想來,只道是他的愚蠢。
他沒有深思過,沒有想過從未謀面的這個王妃會要騙他,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如今想來也是想不出答案。只覺得真是夠諷刺,居然被矇蔽了這麼久。
剛才他醒來之際,聽到了那冷冷的女聲,先是微微的驚詫,待看清那隨意站在門邊的杜涵凝,看她出手的凌厲之姿,他才會出手阻止,他也沒想到會有這個黑衣刺客還能活著,不過既然活著,那就要將他留下,方便此案的調查。
杜涵凝看著軒轅墨宸嘴角的譏諷,聽著他帶著譏諷的話語,只覺心頭一沉,忙出口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她從來沒想過會被軒轅墨宸誤會,那樣諷刺的猶如針刺在心頭,她不想要被軒轅墨宸誤會。
“那是什麼樣?”軒轅墨宸眼神清明凌厲的看向了杜涵凝,冷聲道。
被軒轅墨宸這麼看著,杜涵凝眼中有了一抹急色,這樣的眼神,讓她的心中一痛,想要解釋,卻是沒有說什麼,而只是淡聲問道:“你沒事了吧。”
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問得是多餘了,他站在她的面前,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他看起來已是無恙了,他醒了,那就是說明他剋制了若夢三千的毒了。
“無礙。”軒轅墨宸回道,卻是一掌向著杜涵凝而去。
杜涵凝看著他出掌,眼眸睜大了開來,可是那掌風卻是從她的頰邊擦過,掀動了她的面紗,又是一個回落,身後卻傳來了重重的落地聲,還有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