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飛快扭頭,和他的視線對上。
“千瑟!”她一聲低呼,沉進水裡。
“我來找你下棋,我在院中等你。”
千瑟勉強笑笑,抬步往院中的小石桌邊走。
“哦,那你去幫我把我的果酒拿來吧,我想喝一點。”
蘇染染清脆的聲音從窗子裡傳出來,又像小貓的爪在他的心絃上狠狠地撓了一把,那胸中的火頓時燃得更旺了,小腹之下,男人的強硬之處居然只為了這一句嬌呼,而慢慢地復甦。
他趕緊穩了穩心神,在石桌邊坐下,迅速擺好了棋盤,想借此分散精神。
“咦,你怎麼不去給我拿酒?”
蘇染染從屋子裡出來,光著一雙腳,在門口趿了鞋,慢吞吞地走過來。
她溼漉漉的長髮披散著,身上的長袍還未繫好,水滴落下來,把肩上的衣裳都給滴透了,黏在了手臂上,她一動,就牽扯得胸前的衣裳往身上緊貼,勾勒出她那飽滿的雙雪,令正盯著她看的千瑟有種更加難以控制的衝|動。
千瑟有些控制不住,紫眸一直盯著她看著。“千瑟,你怎麼了?怎麼沒去幫我拿酒啊?”
她走近了,彎下腰,水眸輕輕一眨,如霧般的朦朧水汽在她眸子裡充盈著,似乎只要一眨眼,就會化成淚泉,落下來,溼透這正在看她的男人的心。
千瑟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蘇染染雖然不再念著舊情,可是拔出了緋桅花的她,骨子裡的媚性和妖性似乎再不可控制,讓她像朵極致豔麗的彼岸花,但凡見著她這模樣的男人,都會控制不住心裡飽漲的火焰。
“染染,去把衣服穿好。”
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
“穿好了呀,我又不冷。今晚我們講哪段經?咦,少一顆棋子,怎麼下?”
蘇染染在他對面坐下,微微垂首,素手一抬,拈了一枚棋子,身上的幽香被風吹進千瑟的鼻中,他的衝|動到達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千瑟?”
蘇染染愕然抬眼,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嬌豔欲滴的嘴唇輕輕開合,讓千瑟胸中的火轟地竄到最高。
“染染。”
他又喚了一聲,把她往身邊拉過來。
“千瑟,你動了塵心了。”
蘇染染搖搖頭,輕嘆,抽回手,慢吞吞地說:
“不過你是男人,很正常,和尚的清心寡|欲,也算是違背天理的一件事。”
☆、73】還沒變成玩偶
千瑟突然有些不妙,立刻鬆開了蘇染染,閉目凝神,平心靜氣。
蘇染染看他一眼,一個人擺開了棋局,開始下棋,小聲問他:
“千瑟,你要破了戒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
千瑟平靜下來,才慢慢睜開紫眸,淡淡地回了一句,低眼看她擺下的棋局。這是他常擺的殘局,一直未能堪破。
蘇染染拈著一枚棋,左右看了看,棋子落下,立刻解開了這死棋。
千瑟微微擰眉,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子,居然困擾了他整整一年。他抬眼看她,只見她正歪著頭,看著腳邊的一株野花,眉眼間浮動著明媚的笑意。
“千瑟,你看看這野花,大華寺裡現在開了許多呢。”
她一面說,一面掐了一朵,攢到了髮間,又起身,從桌上的果籃裡順手拿了個果子,一面咬,一面往回寺後的山泉邊走。
“千瑟我去採花,後山有許多花,我睡不著,走走好了。”
千瑟凝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有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挫敗感。
如此明媚活潑的女子,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卻只能恪守著男女之清規界限,不得越過雷池半步,可是,他始終是個男人……
他又閉上了眼睛,快速拈動起了佛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的武功還未練成,不得因小失大,只因暫時的快樂而功虧一簣。
蘇染染咬著果子,踩過了草地,到了寺後的小泉邊。一方青石井臺,在月下泛著涼光。翠色的竹筒放在一邊,是供人飲水用的。
她彎下腰,輕拎著裙襬,舀了滿滿一筒水,仰頭往嘴裡倒。
冰涼甘甜,實在爽快!讓她心裡如有火焰在灼燒的焦躁感輕了許多。她微微蹙眉,把竹筒丟開,這種焦躁感已經在她體內膨脹肆|虐了好幾天了,見千瑟每天都在忙碌,便沒去告訴他。
“染染。”
低低地喚聲從她身後傳來,慕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