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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毫無神色。看到諸葛亮遞給她的竹筒,猶豫著接下。

“看到他的字,總以為是你寫的。”話罷,諸葛亮起身,“我去吩咐給你弄些吃的。還有,你大哥說讓你也幫著看護下阿斗。”

正要出門時,又不放心地加了句,“別跟其她夫人做爭搶,時時照顧著就行。”

木柯明白點頭,手中竹簡已經開啟,紙張躺在裡面,她猶豫著拿出。諸葛瑾的字跡工整出現。

木柯盯著那幾行字,‘不知月英可好,前日聽聞亮已尋回月英,兄萬分欣慰,如今夫妻團聚,亮更要善待於她,切莫再失去’,雖然只有一句,卻是整個信件中最有感情的一句。

木柯將整封信揉成一團,湊近桌上剛剛燃起的紅燭,淡淡淺笑,“情路,情路,歸何處?”

紙張觸碰到星星火苗,像是注入了油水般迅速燃起,一縷縷雪煙在紙團與紅燭間升起,如瀑布垂落後激起的陣陣煙氣,壯麗卻悽美。

木柯盯著火苗許久,輕聲道:“二哥、喬,我這就去荊州看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章】荊州悲墓 夫妻留吳

【第八十章】荊州悲墓 夫妻留吳

“木柯。”孫小妹推門而入,一瞬撲入木柯懷中,哭喊聲迴盪屋內,“他走了,我甚至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木柯拍打著她的後背,“不哭,不哭,我們去見見他好不好?”

孫小妹從她懷中驚愕起身,“我能去,能去見他,對嗎?”

“能。”木柯為她整了整凌亂的頭髮,“他一定也想見你。”

“木柯。”孫小妹再次抱上木柯一陣痛哭。

建安二十五年,荊州初冬剛入,大雪茫茫。飛落的雪絮堆積在遠處山野之間,飄落在亭臺樓閣之頂,最後滑上木柯的髮梢、脖頸,絲絲涼意侵入,她有那麼一瞬看到二哥站在眼前。鎧甲金裝,驍勇俊朗。

沁兒走近;為木柯披上全白的麻衣布匹,像極了雪國的精靈仙子,更像那插在關羽墳前的飄帶桅杆。木柯跪在墳前靜靜看著,彷彿她的關二哥還沒有離去,只是走了遠門兒,興許一會兒就會回來,最不濟明天也會等到。所以,她不能哭,她只用這樣等著。

寒風呼呼颳起,好似即將出徵時的角鳴哀曲,又似王城內奏起的凱旋之音。

整個劉家軍,只有她木柯有本事立於已成為吳國之地的荊州,為關羽送行。

她身上掛著劉備、張飛的孩子們親手為關羽扎的福袋,是準備給他們二叔出征時帶的物件兒,只是手工太慢,沒能掛在二叔身上。只是沒想到,再也沒機會掛在他身上。

風雪捲起了其中的一個福袋,從她淺淺系在腰間的紅繩中颳起,飛落在關羽的墓碑前,身上的嫣紅袋子同白沙碑墓恰恰映上,華麗溫暖。

如今,木柯替他的二哥將福祉繫於全身,彷彿此刻二哥就站在她一旁,通紅的面頰上已然散出不好意思的笑意。

他會誠實的說出哪個孩子做的好看,誰的還需要改進。可是,木柯再也聽不到了。她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孩子們,他們的二舅已經走了。

遠山青煙生起,給碑前帶來了煙雨濛濛感,木柯記得,她曾告訴過二哥,等戰事靜下來,他們去尋一處地界,到那有細雨籠罩,綠柳紅妝,歌舞翩翩之地,他是將軍,就該體驗那受盡女子愛戴和仰慕的感覺。

諸葛瑾行至身後,飄起的裘皮白衣十分華貴。他輕跨幾步,立於木柯一旁,頭頂的愁雲相遇,卻再也無法融為一團,從當時的富春一別起,他們之間的交集就越來越少,如今,連仇恨都無法真正聚焦。

“他死的並不痛苦,像英雄一樣。”諸葛瑾蹲下身來,想要拉起木柯的一隻手,被她躲了過去,“我想救他,卻做不到。你也懂得,帝王之命,最不能違。”

“我只知道,你沒救他,你沒有請求你的君王別殺他。”木柯握緊了拳頭,他想給眼前的這個人狠狠一擊,想將他按倒在地狠狠捶去。

可是,即便這樣做了,又能怎樣?二哥回不來了,再怎麼懲罰別人,他都回不來了。

“你為孫權出謀劃策奪下荊州時,可知喬也在此地?”木柯冷冷看了眼諸葛瑾。

“為主公謀劃之時,喬並沒有來荊州。若是知道他會來,瑾怎忍心。”諸葛瑾神色哀傷,“再怎麼說,瑾也是他的身生父親。”

“如今你的一計不僅讓我失去了兄長,也失去了喬和果。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雪越下越緊,木柯宛如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