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正動搖到他想做的事,那不管他們怎樣想也都無所謂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比爾無視下屬的一切異狀,仍鎮定如往常。用過早餐後,他如平日般向副官問起追蹤的獵物的情況:“夏恩,確定普洛漢人馬的位置了嗎?”
這一帶分佈著不少隱秘的溶洞山窟,外人很難弄清。而普洛漢那邊可能有部屬相當熟悉地形。前兩日他們追蹤普洛漢的隊伍到這附近後,便一下子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失去目標下落,自然就沒法有什麼動作,這兩天黑旗軍便只能在原地候著,派出人馬四下搜尋線索。
“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夏恩看起來有些沒精打采,回答得心不在焉,“可能普洛漢他們利用洞窟藏了起來,說不定已經逃得遠了……”
“不。他們熟悉的只是這一帶,如果真到了外地,我們應該也會探聽到些蛛絲馬跡。”比爾不假思索地加以否定,沉吟著道出自己的推想,“我想,他們應該還在這附近,只是藏到某個秘密的洞穴裡了。”
“這兒這麼多洞穴,叫人從哪兒找起?不如就這麼算了吧,隊長!”夏恩立刻終於回覆本性,再次試圖勸說他放棄。
“這麼放棄太早了。他們沒帶多少補給裝備,不可能長時間躲在洞裡,總是要派人出去採購的。只要我們有耐心不間斷地搜尋下去,就一定能等到他們露面!”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隊長,夏恩忽地深深吐出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堅定地直視比爾。
“隊長,請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追著普洛漢的隊伍,每次有機會抓住他們時又輕易放過,你這樣的做法給隊上每個人都增加了危險,這隊長應該也知道。我們是黑旗軍的戰士,不是你的私人隊伍,不想再作為你報復私仇的工具!”
比爾抬眼看著因為喊出這一長串話而胸口起伏不止的夏恩,冷淡得彷彿聽到的只是有關天氣的無趣閒聊。副官的激動情緒,全然沒有感染到他。
他知道夏恩並不是口才十分流利的人。剛才能毫無停滯地喊出這麼一長串,這些話恐怕早已在他胸中翻滾過不知多少遍。現在既然爆發出來,必定會有些後續吧!該來的終於來了。
比爾事不關己般冷靜分析時,夏恩倒豆子般把積壓心頭的想法都一股腦兒地吐露出來。同時,營地中的其他戰士也向這裡聚攏過來。
“我們知道隊長與那普洛漢有深仇大恨,普洛漢既然是我們的敵人,本來為隊長復仇助一臂之力也是應當的。如果下次找到普洛漢他們的位置時,隊長願意幹脆利落地擊潰普洛漢的人馬,抓住普洛漢,大夥兒當然也還是願意協助你行事。但是,如果隊長執意不肯儘快了結此事,請恕我們無法再接受你的任何命令!”
夏恩話聲一落,周圍的戰士便同時叫喊起來,不斷重複著一句話:“請隊長作出決定!”
圍在比爾四面的每個人都神色嚴肅而堅決,這樣的數百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便有一股逼人的氣魄。這麼多人同聲呼喊,也有奪人心魄的威力。但比爾卻沒有洩漏出半分的動搖,只是靜靜地環視周圍。
就算一下子過來這麼多人支援夏恩只是出於他們心意相同的結果,數百人喊的話能這麼整齊一致,卻不是巧合能解釋得來的。顯然今天的事,夏恩事先聯絡隊員,和大家統一過行動的。
比爾原本就很清楚隊上的人遲早都會生出這種想法,今天的事終是要發生的。既然這是隊上每個人的意志,局面發展到這一步,那便任什麼方法也不能挽回的了。
比爾還沒有作出什麼反應之前,夏恩已調整好有些過於激動的情緒,表情緩和下來。他直直對上比爾的眼神,誠懇道:“撇開你作為隊長的職責不談,其實大家也都很擔心你。”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溶入了能打動人心的感情。“你還不到二十,比隊裡大多數人都要小。雖然你來隊上的時間不長,平日很少和大家一起聊天打趣,但大夥兒知道你的事後,都佩服你年紀輕輕本領便那麼了得,另一面,心底也有幾分是把你當弟弟看了……”
“雖然性子怪彆扭的!”外頭是法爾達還是誰小聲插了一句,引得一些人輕笑幾聲。場上氣氛頓時緩和了幾分。
夏恩接著說下去:“所以我們都不希望你有什麼不好的事。想要復仇是正常,但是過了頭連自己的心性也改變了,那就不好了。過去聽人說過什麼‘仇恨是雙刃劍,傷人傷己’,原本我也聽不大明白,但看隊長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仇人身上,其他什麼都不顧,現在還沒報上仇,性子就已經變得冷冰冰的,還把自己拖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