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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武林門派有著各種或明或暗的關係,只要不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即便犯些錯誤總不致於處罰懲治得過於嚴厲,但是這種不置一詞褒貶的做法,卻讓他們吊在半空中,不知是禍是福,心中不免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那個難受就如貓爪子撓在心窩子裡一樣,百味雜陳,難與人言說。

軍府謝絕了一切宴請,每日巡查後必定閉營辦公,燈火徹夜不絕。嘉定州的官吏們私下悄悄打聽,則軍府屬員每日都在營中論說各項事務之得失,只是在嚴令之下,無人敢於洩露更多的有關隻言片語給嘉定州的這幫兒官吏。

吃不著定心丸,嘉定州的文武官吏無奈之下,只好拼命翻書,希望找出自己的不足,趕快兒改進改進,免得到都督大人發下話來時,大家面子裡子都沒了。

他們去翻的當然不是孔大聖人的遺教,已經讓後世大儒們整得支離破碎,扭曲扭曲再扭曲的儒家典籍,如四書五經之類,在武夫當權的時代,現時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了。

當年孔大聖人雖然不言怪力亂神,卻也是力能扛鼎的赳赳武夫大力士,至於孔丘老兒射箭之術和御車之道到底是個什麼水平,後世之人雖然已經難以知曉。不過既然孔大聖人敢於開門授徒,有教無類,還教出了孔門的七十二賢人,三千弟子,大概列為孔門必修功課的儒家六藝(詩書禮樂射御)中的‘射’、‘御’兩項,也是孔丘可以拿得出手的高超技藝,否則拿什麼賺取學生們敬獻的‘束脩’,譬如干肉什麼的?再說孔聖人周遊列國沒有點武技傍身,且不說馬賊土匪如何,成群的野獸就夠大聖人忙乎了,哪裡還能去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後世儒教大儒們,雖然師承孔孟,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每況愈下,修文偃武,自詡為斯文一脈,完全忘記了孔丘老頭兒當年年青的時候也是尚武蠻勇之人,並非文弱儒士呢。

讓嘉定州的文武官吏們拿著當聖經,恨不能頭懸梁錐刺股,臥薪加嘗膽也要讀通精義揣摩無誤的書典是西北幕府先後頒佈的法令、法例,尤其是現在大戰當前,許多與軍需供給、軍事佈防有關的法令法例都在朝夕揣摩玩味之中。

每日忙碌處置公事之餘,官吏們私下探討的竟然是〈兵律〉、〈軍防令〉、〈職員令〉、〈官品令〉、〈刑獄令〉、〈軍功賞格集釋〉、〈軍伍罰條集釋〉、〈府州縣事宜〉、〈選官委任則例〉等等,也算是亙古未見之奇觀,他們就是怕懵懂之下,犯了其中的哪一條‘天規’,丟了烏紗帽,豈不冤哉枉也?他們當下的新主子,章程規矩什麼的多有些與眾不同之處,還是小心的好。為官之道,當然應該是明哲保身,不妄批逆鱗為上。

不提這些嘉定州的文武官吏如何實踐鬼谷子的揣摩之道,如何揣摩雷瑾的心思,當事的被嘉定州的文武官吏揣摩著的某人,卻在每日深夜還在處理著軍府匯總上來的公函文牘、諜情秘報或者各處官吏陳事的條陳、手摺等,難得的‘勤政’了一回。

按幕府法例,一般授權了下去的軍政事務,來龍去脈如何,相關當事官吏如何處理,最終取得什麼結果,負有督察之責的各級相關官吏對授權處置的軍政事務跟進督察的情況,其中比較重要的事項多半會在軍務簡報或政務簡報中有所體現。

能直接呈遞到雷瑾手中或者最後還要匯總轉遞到雷瑾這兒來的文牘函件,若不是緊要急件,就是事關重大,相關官吏責任人等如果許可權不夠,以及需要集思廣益慎重決策或者果斷處置的事務,都可能呈送到雷瑾手中。

但以往軍政公務雖多,除非是其他人無法決斷又極其緊急重大的軍政大事,雷瑾一般都是雷打不動的在午正末刻,用完一天當中第二頓正餐之後,才開始親自批閱各處上報的文牘函件,處置公事,每日最遲到起更時分,雷瑾便停止一天的辦公,進晚點或酒膳以及做其他事情。

所以深夜還在批閱公文,在雷瑾身上雖然不是非常罕見,卻也難得見到幾回如斯‘勤政’的。

雷瑾一般情況下很捨得放權讓幕僚部屬做事,且必賦予專任之權,雖然他可能也會對某些他覺得重要的事情非常關注,但即便如此,他也多半不會中途去幹預幕僚部屬正在執行的公事,對當事負責的幕僚部屬一般不會有插手掣肘的舉動。

常將冷眼觀行事,不作一聲話褒貶,就是雷瑾逐漸成型的為政風格,以至軍府內部一干年青的參謀贊事也多有向雷瑾看齊的趨勢,深思慎行又堅定果斷。

但有的時候雷瑾若是覺得有親自處置的必要,也會事事躬親,雖小事必親力親為,細緻入微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比如連續數晚,雷瑾甚至對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