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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所思的地步。

雷何鼐遙望前方高踞於坐騎之上。 在千軍萬馬的敵叢之中,策馬而走,左右連射,箭不虛發,好似閒庭信步地雷瑾,那位平虜侯爺,他的假父,那令人畏服而敬仰,十分冷酷威嚴的‘父親大人’,不由概嘆一聲,暗想: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程度呢!

他不知道‘邪種’已經完全與他的心身元神融合,不分彼此,那種面對上位‘母本’的下意識畏服和敬仰是任何其他事物所無法取代的,將伴隨他一生,無從背叛。

不過他這時心無旁騖,只是貪婪地觀摩著周圍那些久經沙場的強橫騎士們的一舉一動,不願意放過任何微小的細節,戰陣上的觀摩、磨礪,收益之大遠遠勝過自己單獨修行,這是從‘邪種’中傳承而來的經驗烙印,不用人教。

雷何鼐在一剎那,看到了雷何鼎剛剛收回到手中的斧頭,鋒利的斧刃上還帶著一抹血痕,已然如同一頭兇猛的怪獸突然消失在雪原中。

這一次北上追擊,只有他們兄弟倆個年紀相對大一些,得以跟隨護衛親軍進軍,其他人都留在了狄黑的西寧行營。

雷何鼎修練地巫門‘黑虎煉形術’比起他地‘旱魃赤陽’訣似乎更為陰詭,也更為狠厲,他一直跟隨著鬼魔部隊那一撥子人神出鬼沒,幹起了獵殺偷襲的勾當,那種陰狠猛惡地殺意不比他差一星半點,完全是一付邪氣十足的蠻荒兇獸模樣,生人勿近。 這是還沒有反璞歸真,臻於大成的徵兆,不能收斂自身的氣息。

雷何鼐搖搖頭,似乎對自己在兵兇戰危的時刻還走神有所不滿。 他們這些假子假女在修煉中途的任何疑問,都能自己找到答案,根本不需要去到雷瑾那裡尋根問底,而他們又很清楚所有的解答都來自於雷瑾,就這一點已經足以讓所有的假子假女對雷瑾敬畏有加。 這種神秘手段,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這使他們從心底裡自生敬畏,畢竟未知事物總是最令人恐懼的東西。

雷何鼐擲出手中的一支小鏢槍,風雷狂嘯,撼動心神。

雷槍一擲,鬼哭神愁!

他用上了雷氏一族的‘雷槍’殺技,遠處一聲怪異的悶哼,一個兇悍善戰的韃靼十夫長在與平虜軍的騎士交手時瞬間斃命,這跡近於偷襲的一槍,雖然嘯音震耳,卻暗蘊了撼神巫術,鮮少有不中招者。

絲絲的血痕…

鮮血噴灑,寒風吹過,血腥盈鼻。

“啊……”

一聲慘叫遠遠傳來,一名韃靼騎士在斧頭割斷喉嚨的瞬間發出叫聲,寒風吹散的,不僅僅是鏢槍收割的亡魂……

雷瑾這時無從顧及兩個假子的狀況,他心裡一陣陣的不安,顯然他敏銳的靈識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且這危險正在逼近,但是他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也不知道是什麼危險,這只是他的感覺。

此時,那些衝殺過來的韃靼騎士在雷瑾眼中都是土雞萬狗,不值一哂。

但是危險逐漸來臨,這種無法掌控局面的感覺令雷瑾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心生煩躁。

鐵矛從血肉中倏然穿透,拔出來時帶出一片血霧,消失在空中。

瀕死的韃靼騎士痛苦地跪在了地上,輕聲低呼,雷瑾聽不懂他在低喚著什麼,但從他的表情知道,十分痛苦!

然而,敵人的痛苦不能撫慰雷瑾煩躁的心緒,殺意如潮,驚濤席捲。

隨手擊刺,矛影千條,千鋒幻化,影來奪命,影去收魂,都是致命一擊。

雖然,殺戮讓韃靼騎士們的信心動搖,但是他們連一點放棄的念頭也沒有。

也許我能將他擊殺,也許……,哦,也許那勇士的最高榮譽就是自己的啊!

殺死敵人的首腦,這事想想都會讓人瘋狂,不是嗎?

抱著這一點點的僥倖和興奮,對勝利的渴望,前仆後繼的韃靼騎士始終在全神貫注地尋找著雷瑾最虛弱的那一刻,最鬆懈的那一刻。

刀槍舞如雪,韃靼騎士勇猛無畏地衝向烏騅馬上的平虜侯,儘管他們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但他們義無反顧。

這一槍,刺馬……

死!

下一刀,砍人……

血濺!

雷瑾看著向他衝來的韃靼騎士,除了讚賞他們勇於赴死的勇氣,別無他想。

輕提手中的韁繩,坐騎隨著主人的意思進、退、側移、轉向、衝刺,之後,藉助戰馬加速的慣性和衝力,收割人命。

很多韃靼騎士只是感覺到眼前一花,身體就已經不屬於他們自己了,眼前的景色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