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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晏均如何的苦行修練,面對達到溝通天地境界的天道高手,面對雷瑾突然對他釋放的天威殺勢,雖然僅僅只是一剎那,也足以令晏均渾身冷汗,幾乎魂飛魄散。

破滅瞬間,涅磐重生!

倏然間,晏均已然靈神歸位,重整旗鼓。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月只一心,照映千江!

晏均只覺靈神在忽然之間,變得更為純粹,更為精純,心底一片澄明空曠、平靜祥和,絲絲縷縷的浮躁、憂思,一去無蹤,他一直苦修而不能突破的瑜珈苦行和寂滅禪定,在遭受巨大沖擊的情形下,終於有了突破,一輪明月,照見本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本來自在人心,猶如月照江水,無所不在。 只要天上一輪明月,不管是殘缺地彎月,還是豐盈地圓月,只要地上還有一汪水,不論是江河、是湖海、是溪流,亦或是靜靜的小水潭,都會映出高懸地天上月。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這是何等境界,卻是在頃刻間頓悟,晉入‘月映千江’之境!

天威殺勢瞬間的衝擊,不啻於佛門大德的當頭棒喝!

“卑職謝侯爺成全!”

晏均連忙行禮稱謝,身經百戰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修為哪怕是一點點的突破提升,保命全生的把握也會增大很多。 而他又是執掌鋤奸營,難保什麼時候,就會面對殺手刺客突然襲擊的威脅,而這一點點的提升,也就非常重要了。 在生死一瞬的爭鬥廝殺中,這一點細微差距就意味著生死的分野。

當然,這也是晏均的修為已經到了可以突破的境地,雷瑾才能在瞬間捅破那層窗戶紙,幫助他將修為達到一個新的天地。

“呵呵,”雷瑾笑道,“晏大人是我西北的門神。 本侯幫把手,是應該地本分,謝就不必了。 回去以後,還需要鞏固一段時日,這上面也多用點心思才好。 ”

門神?

可不是嘛,鋤奸營可不就是確保西北家宅平安,諸邪辟易的保護神?

晏均微微笑了起來。

“說到門神。 其實這薛紅旗,也可以算作我西北的門神。 有了薛紅旗在中原割據。 隔斷我西北與中原相通的主要路徑,我西北的兵馬拒絕朝廷詔令的調遣去圍剿中原、山東的白衣軍,才算有合適地理由,否則,光是外朝臣黨的彈劾也可以把平虜侯府淹沒了。 ”雷瑾悠悠一嘆,“現在就介入中原戰事,在時機上還是太早了。 與白衣軍糾纏會讓我西北元氣大傷。 這種虧本買賣,還是不做地好啊。 ”

圍剿中原、山東的白衣軍,最好當然是出潼關、靈寶關一線,入河南作戰。 現在既是有薛紅旗割據洛陽、南陽、襄陽等地,阻斷了平虜軍出潼關、出武關、出漢水等途徑。 平虜軍若是聽命東調,邊牆以南,不外乎走山西趨向北直隸,轉道南下中原。 再不就是走長江水道,浮江而下,在江淮棄舟上岸。

雷瑾已經接到朝廷多次的調遣詔令,雷瑾倒是沒有直接拒絕,但是常常一句話就把朝廷那些外朝臣黨的特使給堵回去了:朝廷想要西北出兵,不是不可以。 只要糧餉軍械足額供給就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朝廷把糧餉軍械給本侯交割清楚了,西北出兵一點問題也沒有,反正本侯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有了糧餉,朝廷說到哪裡剿匪,西北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下,外朝臣黨沒聲了。 戶部、兵部一算。 這取道山西南下和走長江水道東出,哪一樣都是耗費錢糧無數。 運費高昂,朝廷這些大官小官,連邊鎮士兵操演一次的些許錢糧都要扯皮,捨不得撥給邊將,又怎麼可能拿錢給平虜侯?何況他們在此之前,拖欠不給的糧餉也是非常大地一筆數了。 想要西北幕府出兵,這筆數你能當平虜侯會忘記?

除了遊牧騎兵、造反暴民,或者肆虐天下的流寇,他們在短期內可以“隨掠而食”之外,以農耕立國的中土帝國,大軍遠征,一個士兵總需多個民夫保障糧秣供給,少則五六人,多則十幾人,視路途遠近,裝備差異而不同。 因此必須遵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法則,養兵用兵都需在民力允許的情況下,否則國將不國矣。 (注一)

雷瑾拿出這麼一個理由,那叫一個冠冕堂皇,朝廷也就只能放任雷瑾在西北關起門來做他的土皇帝,誰讓他們既拿不出,也捨不得拿出那麼多的糧餉。

對雷瑾這個沒好處就不想動窩的土財主,朝廷還真地沒有多少辦法,無論是雷瑾背後的家族,還是雷瑾自己掌握的力量,都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