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出一個曼妙的身影,是雷瑾內宅的妾室之一,前彌勒教‘女法師’王曼兒,亦是當初被雷瑾下令扣押軟禁的其中一位。
儀容嬌媚,光豔照人的王曼兒側身斂衽,“奴家給爺請安!”
“有事?”雷瑾可不相信王曼兒是碰巧,他在進入內宅的時候,心神就已經感知到王曼兒在那條小徑上來回蹀躞。
王曼兒咬了咬牙,說道:“奴家覺得爺對我們這些出身彌勒教的妾室有偏見,而且還偏心。”
“嗯?爺居然有這麼大的不是?說來聽聽。”
“奴家等雖然錦衣玉食,但爺自從年後,就很少讓我們出身彌勒教的妾室侍寢了。這不是爺偏心,對我們有偏見,是什麼?”
雷瑾微微一笑,“還有什麼想說的,都一氣說出來。”
王曼兒無畏地直視雷瑾的眸子,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女人除了錦衣玉食之外,還需要男人的征服!”
“好。有種!”雷瑾差點被這句話弄得一趔趄,但倏然已經鎮定,低聲笑道,“就衝你說了這句,在別人絕對不敢說出口的話,今晚的侍寢準定有你一個。晚上洗乾淨身子,等著爺的征服,到時可別求饒哦。”
王曼兒臉色暈紅,嬌嗔道:“爺啊!”
雷瑾卻是心裡清楚,這些出身彌勒教的妾室,象玉靈姑等人因為隱瞞孫家小姐‘逃婚’,被雷瑾以家法處罰,那是二月;後面趕上陸贄的事,因為干擾警衛隊而被通同一體處罰,這三月也去了不少日子,而且雷瑾自己心思太繁,年後竟是在玄素之事上淡了一些。
對出身彌勒教的妾室,雷瑾自問其實沒有偏見,不過二月三月倒確是顯得雷瑾在玄素之事上好象有點偏心了。
雷瑾也不解釋,這也沒辦法解釋,這隻能以行動去除疑心。
出身彌勒教的這一幫兒妾室,其實心裡都隱隱地有些‘畏懼’雷瑾。雷瑾自是瞭解這點,他的結論是她們受‘金針鎖脈制經術’的折磨,實在是太‘狠’了點。至於是不是真的這樣,誰知道呢?
而王曼兒敢於直面雷瑾,還無遮無掩地說出那一句在理學大儒們看來,完全不顧羞恥的話,也是敢作敢為,膽色不弱。
王曼兒這時襝衽萬福,然後嫋嫋娜娜地轉到小徑之後不見。
雷瑾搖搖頭,要不是自己在陰陽雙xiu大法上修為不淺,每天應付這些嬌媚明豔的女人都不夠。
孃的,都說有些男人天生異秉,什麼金剛杵、白玉柱、紫金梁、玉玄武、獨角龍、烏金槍、金箍棒,還說得言之鑿鑿,有鼻子有眼,老子怎麼一個也不曾碰上,大概是上百年才會出那麼幾個天生異秉的男人吧?
哼哼,老子沒有什麼天生異秉,不也照樣睥睨天下。想那些白玉柱、紫金梁之類,大約也是從父精母血的胎裡,秉承了一股極旺的先天氣血的緣故。若是氣血兩枯,任是什麼天生異秉也抓瞎,不大可能大展雄風罷。
雷瑾心中念頭閃了幾閃,腳下邁步向前。
涵靈小築。
華燈初放,門前已是香車絡繹。
香車是用一種輕木打造,能坐上兩位輕盈女子,牽挽的則是一種個頭較小、渾身皮光肉滑的漂亮小黑騾,溫馴無比,女子很容易駕馭,本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在後花園嘻玩的助興小車。
雷瑾的內宅,比之秦王府或者蜀王府‘內院’的廣大,那是差太遠了,但佔地也不算小,對於一些沒有練過武技的妾婢出入確有不便。後來便有了這種黑騾小車作為內宅代步,出堡自然得另外乘坐馬車。
久而久之,要是有什麼內宅的集會,平虜侯府內宅的妾婢便紛紛駕車而聚,已經成為習慣。
身為主人的玉靈姑,自然要忙碌著接待眾‘姐妹’,雖然心中疑惑,爺今兒所召怎麼全是出身於彌勒教的姐妹?但也無暇細思其中緣由。
四十幾位側室夫人,還有她們隨身服侍的丫頭嬤嬤,這可是不小的陣仗,安排妥當自然需要點工夫。
這晚上的酒宴,還有其後大家兒都心知肚明會發生的事,都要有一些安排,饒是以玉靈姑的精明果斷也頗費了好些心思。
雷瑾還沒有來。
死寂的休屠海,戈壁荒原,夜色中偶爾一兩聲狼的嗥叫,淒厲無比。
狂烈的大風,今兒平息得有些太早。
黑暗中,從沙礫下緩緩鑽爬出一個身材不太高的黑袍人,這一幕如果被任何一個人看到,可能都會以為是妖魔從地底下爬出來了。
黑袍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確定的方位,在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