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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部分

自己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看著別人的臉色。 在別人的棋盤裡行止進退?那絕不是雷瑾想要地東西!

或許讓雷瑾撓頭的,其實只是京師這潭濁水之下的最終流向。

他要讓京畿的風雨,按照他的意願落下——要做到這一點,他就不能做旁觀者,插手京師局勢那是必然的道理,但這種選擇,在京師局勢風雨飄搖之際,‘很不理智’也是顯然而然的。

雷瑾以封疆大吏之尊,無朝廷詔書,刻意隱匿身分。 潛來京畿。 這絕對當得上“居心叵測”這個詞了,其間兇險是顯而易見的。 雖然心中還是猶豫不決,但他還是選擇了北上。

在這保定府的鄉間,在這距離京城三百里不到的地界,在沒有多少暖意地陽光下,雷瑾百無聊賴地望著屠戶在陽光下揮舞屠刀忙活著切肉砍骨,心裡帶著點首鼠兩端地猶豫,默然等待著——

他們這一撥人馬在這個處在三岔路口的鄉村旁邊歇腳停留,閒看屠戶殺豬,並非無意,而是有意在此等待‘雪隼堂’主管,坐鎮京師地秘諜頭子趙小七到來,兩方會合之後,一起前往趙小七秘密經營佈置多年的落腳點。

這一處‘雪隼堂’秘窟,是第一次啟用,也是最後一次啟用,系趙小七一個人親手佈置和經營,絕不假手於‘雪隼堂’中的其他任何人。 這個秘密落腳點就是在秘諜總部都未有入檔,僅在雷瑾處有秘密備案,如果沒有趙小七本人的親自嚮導,雷瑾也休想找到地頭——所以必須趙小七從京城趕來才行,而這個不在官馬大路上的鄉野村落,雖然不是郵驛遞鋪所在,卻是事前以飛鴿傳訊所約定的會合地點之一。

這一次,雷瑾仍然是隱秘了身份悄然北上京畿——在江南許多人的眼中,那個膽大妄為的西北土皇帝已然啟程西返,大隊人馬水陸兼行,急急離開了杭州。 傳言中,似乎是西北地界出了‘亂子’,平虜侯都等不及在杭州威遠公府過了年再返回西北,而是在年前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趕,想來西北的亂子很是‘棘手’了——因此,雷瑾帶著一部分扈從護衛變裝易容,在半道上秘密脫身,潛行北上,這個訊息暫時還不為人所知。

抬頭看了看天色,日正中天,時辰近午,雷瑾皺了皺眉頭,眼神在霎時間,倏然變得森寒無比,但即刻斂去懾人鋒芒,恢復為平凡模樣,仍是一個處在‘標行’的護衛下,安富尊榮與人無害的富家子弟模樣——標客們,其實都是扈從雷瑾的近衛。 改扮成標客只是便於掩人耳目罷了。

事情其實有點反常了。 按照常理,趙小七從京城動身,應該比雷瑾早到才對,現在約定的時間也過了。 這個秘諜頭子仍然沒有露面,雷瑾便隱隱猜趙小七可能是臨時出了什麼變故,否則不至於耽擱到現在。

是什麼原因耽擱了呢?不得而知。

道路前方,蹄聲得得,漸行漸近,繼而遠遠地一聲哨響——那不是從京城趕來的秘諜頭子,而是前往下一個約定會合地點打前站的近衛正在迴轉的路上。

看來是要趕往下一個會合地點了。

當一行人等都這樣想著的時候。 附近一個村莊一直少人出入的寨門,恰在這個時候開啟。 幾個本鄉‘父老’( 對老年人的尊稱)模樣,衣飾光鮮地人,騎驢乘騾,小馳出莊,向著路口而來。

眾人本不以為意,有人出村入莊很尋常。

誰知那幾個‘父老’,竟是徑直催趕坐騎。 朝著路口馳來,看那樣子,倒象是衝著他們這些過路客商而來,眾人心底都疑惑起來:這些地方鄉紳,意欲何為?

當下裡,自有‘標行’中人上前與那幾個“父老”交涉。

少時,前去交涉的‘標客’,轉回來稟報。 卻道是本鄉地裡正、甲首等‘父老’——就是那幾個騎驢乘騾而來之人——特意邀請東家,還有標行中人,一起去本地鄉紳張大員外的田莊上小酌幾杯,品鑑一番高粱燒陳釀的醇厚甘烈;因為此地的里正,也就是人稱張大員外的那一位鄉紳,二十年前釀造窖藏的高粱燒。 恰好定在今年今日開壇試飲。

這個理由,倒是出乎雷瑾等人的意料了,納悶之餘,不由面面相覷,這是咋個說呢?無緣無故,這些在寒冬臘月裡,慣常都窩在莊子裡不出門地土老財,為啥如此這般地‘誠邀’過路的陌生客商去品酒?

雷瑾左右看了看,再感應到附近莊子裡隱隱約約的緊張、譟動和不安的氣氛,倏然間省悟:他們這一干人。 在外人眼中其實已經當得上‘看多勢眾’四個字了。 包括雷瑾在內,加上一干隨行女眷、僕從。 在外人眼中受到‘標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