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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部分

海,從水面或冰面載運貨物比較省力輕鬆,只是需要上下裝卸、來回倒騰,稍微麻煩一些,但宮禁之中也只得這樣了,大內不是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地兒,疊床架屋地規矩又多又嚴,是不得隨便放肆的。

高福臨想摸進西苑行事勾當,就得事先弄到可以在西苑丹房中通行的穿宮牙牌,還得弄到可以深入丹房的特造關防和隨駕軍官勇士的冠服袍帶。 穿宮牙牌可以讓他最大限度的抵近丹房,而特造關防和冠服袍帶則能讓高福臨混入丹房地中樞腹地,餘下的事情,高福臨能不能順利見到皇帝,就純看他的武技身手和運氣如何了——穿宮牙牌、特造關防和冠服袍帶,高福臨已經透過他自己的一些人脈關係,付出不小的代價之後,事先弄到了幾樣真傢伙,誠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內線安排好進入西苑的諸般關節事項,他就可以混入西苑行事了。

拉冰床的健騾,為了防備騾子在冰面上滑倒,蹄上都釘上了帶剌釘的鐵掌,冰床底下也釘有一些個鐵製小泡釘,與帝國北方的馬拉大車差不多是一樣地行頭。 這樣地冰床被騾子拉著在冰面上滑行。 若是放韁疾走,快得簡直象在飛一樣,鐵掌鐵釘與堅冰磕碰,還會發出極有意思地聲音。

宦官們裝卸完吃用貨物,也不管高福臨是何許人——他們這些底層的低階宦官,已經習慣了明哲保身,不該問地不問。 不該說的不說——徑直驅趕著騾子進發,遲了時辰時。 可沒有他們這些人的好果子吃。

在嗒嗒蹄聲中,高福臨無驚無險地混雜在雜役隊伍中,藉著茫茫暮色的掩飾,深入西苑。

松柏樹梢上地積雪簌簌,從北風掠過的顫動枝頭零零碎碎的掉落,化作雪霰、雪粉、雪末、雪霧,冰冷地漫過蒙蒙夜幕。 消滲在陰沉的黑天雪地當中。

高福臨已然蒼老的心,也在簌簌顫抖,血在燒,卻沒有一絲的猶疑,沒有片刻躑躅。

將近宮門,隱忍陰沉如高福臨這樣的積年宦官,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膽怯,鼻息在緊張中不由自主地粗了些許——

幾乎尚在垂髫之年。 高福臨便生活在這個宮廷禁苑當中,在這裡長大,在這裡成年,在這裡年華老去。 西苑這片宮禁,高福臨並不陌生,裡面地一草一木。 都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心頭,其間經歷了幾代皇帝,多少宮廷風雲變幻,他高福臨才坐到今時今日的位置上。 皇宮大內就是一座牢獄,但也是如高福臨這樣的幸運者,得以青雲直上的登龍之階。

說不請其中的原由,饒是以高福臨的隱忍陰沉,久歷宮禁權爭這麼多年,儘管事先他們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以疏通各處關節,並精心做了縝密細緻的安排。 且內線再三向高福臨等人保證‘萬無一失’。 但到了斯時斯地,仍不免忐忑和緊張。

幸好。 ‘燈下黑’地規律,似乎在很多地方都起作用,即便是西苑丹房這樣的宮苑禁地也不例外,守護丹房的大內侍衛,也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處心積慮地密謀偽造身分擅入宮禁,他們只是例行公事的查驗了每個人的‘穿宮牙牌’,就很快放行了,並沒有對雜役宦官中多了一個陌生面孔感覺有異——宮禁中的宦官,畢竟是太多了,多一個兩個生面孔地宦官,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穿宮牙牌不假,誰願意大冷天的多事呢?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多灌二兩黃湯下肚暖身。

高福臨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摸進了‘丹房’禁地,很快瞅了個其他宦官不注意的空當,趁勢躍身飛起,竟如一隻敏捷無比的青鶻,縱掠而起,一隻手輕盈地在簷椽瓦口上一搭,已躍登屋頂,與夜色融為一體,順著屋脊蛇行鶴伏,忽停忽行,倏然已到一堵近四丈高的紅牆之頂,牆下植有槐柏大木數十株之多,高福臨撲下高牆,如鳥移枝,穿樹行杪,樹盡而登屋,屋盡已登樓,飛奔如魅,猶如插翅,疾掠無聲,完全不露行跡,瞥然已不知所在。

“尚可將就了。 ”

飛掠騰空,過屋越房之際,高福臨亦不無得意於自家身手的矯健,這淡淡一句,雖微不可聞,卻也是真實的心聲寫照——高福臨在畸門‘陰符握奇’心法的修為上,平生亦是頗為得意和自傲,雖然這麼多年未曾再顯身手,筋骨卻未見任何衰朽之態,在他而言,雖然年華老去,深不可測的一身武技卻仍足以讓他睥睨橫行,任是誰都不敢小瞧他一個人地份量。 宮中畸門中人之所以極力排擠於他,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何嘗不是忌憚他高福臨地武技修為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俗話所謂‘出頭椽子先爛’,這道理正應驗在高福臨身上,年輕時的輕狂,種下諸般惡果,直到‘跌倒’之後才學會強抑本性隱忍自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