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下行伍嚴整,沉靜有序。
斗篷飛揚,贓旗獵獵,被寒風吹得時明時暗的火把映照著列陣的騎士,威武而有點神秘。
呼嘯如狂飆捲來的騎隊,距西寧軍團騎陣一箭之地,全體戛然勒馬,雄駿的戰馬頓時人立嘶鳴,隨即騎隊迅速展開陣形,白色狼旗大纛在火光映照下異樣顯目。
勒馬、立定、展開,盡顯精湛的馬上騎術。
稍後,四騎前馳,蹄聲如雷,狂風一般馳到駐馬於騎陣之前的郭若弼和馬啟智身前十步,甩鐙下馬,疾步趨前,作揖再拜,行禮唱名,卻正是雷瑾佈置在哈密的暗棋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四人。
早已下馬的郭若弼一邊還禮,一邊笑道:“若非都督大人的親筆秘函,本爵還不知各位將軍原來都是出身於黑鷹軍團、黑蛇軍團的猛將,如今一見果然是英武勇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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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0釋出
第二章 聚將議奇襲 擒賊謀擒王
時近黎明,荒原沉寂,寒風呼嘯席捲黑沉沉的無垠戈壁,只有列陣於營地之前的騎士手中的火把在畢剝作響,連戈壁荒原時常可聞的隱隱狼嗥此時也竟無聞。
平虜軍中不尚虛禮客套,互相作揖拱手已是禮畢,驗過印信勘合無誤,馬啟智立即低喝一聲:“收隊回營!”
一陣悠長的號角響起,“嗨——!”列陣騎士齊齊一聲低喝,荒原震顫,馬蹄嗒嗒,甲冑鏘鏘,腳步隆隆,片刻之間,列陣的當值騎士便在收陣號令中如退潮般退入營地,各歸原位,恪盡其責,盡顯其精銳騎士紀律嚴明的風範。
西寧軍團的營地,依照西北幕府軍律,一向嚴禁將士在營中隨意馳馬,縱然將軍出入軍營,未奉軍令,也須走馬或步行,且必須沿劃定的固定路線行走,擅越一步即是違律重罪。
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帶來的人馬,自有軍吏上前引領到事先已經安排好的營帳中安頓不提。
一眾將領已經匆匆走馬入營,準備在中軍大帳中即刻開始議事,無暇歇息。
大帳內燈火一片通明,眾人大步進帳坐定,早有軍吏端來軍食:每人熱騰騰的手扒肉一大塊,炒米一碗,乾酪一塊,酥油茶管夠,除了手扒肉和酥油茶是現煮,其他都是軍食乾糧,打譜就是邊吃邊議。
帳中燈火明亮,郭若弼又仔細打量了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等人一回,他以前只見到這幾位將領的秘檔肖像,這還是第一次與這幾名隱姓埋名豹隱哈密的將領直接會面,見到他們的真人真面——
只見那雷天星、雷火仝兩人身材高大,而張詠、蕭寒則身材雖然不高,卻甚是壯健,四人都頭頂玄黑鐵胄,頂上的白色盔纓甚為顯目,身上系一領邊陲草原常見的羊毛氈斗篷,內披掩身鐵甲,罩著白色生絲戰袍,腳蹬長腰牛皮面蒙古氈靴,留著連鬢絡腮大胡,竟都是一付威猛剽悍虎虎有威之態,若非深知其底細,光看服色你無法不認為他們就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想到他們曾經在塞外與蒙古遊騎周旋鏖戰,百戰餘生,還受命隱姓埋名開創出一番可觀的基業,郭若弼心下便暗暗讚歎。
而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也時常收到軍府秘使專程送達的秘函和西北幕府通報,也經常以飛鴿傳書的形式與軍府保持著聯絡,另外西北幕府的邸報、西北商人自發印刷傳閱的邸抄也透過西行商隊帶到了哈密,所以對西北幕府的人事變動並不會過於陌生隔膜,郭若弼、馬啟智等主要文武官員的秘檔肖像他們也曾傳閱默記,絕不致於誤信認錯了人,不過見到真人真面這也是頭一回。
郭若弼乃軍中行伍宿將,資望深重,且雷瑾的親筆手令,已明令他四人暫歸敦煌行營提督節制,聽命行事;而馬啟智,回回馬家的實力人物,他們更不陌生,但能與這兩位‘大人物’並肩同坐,謀劃未來征戰的方略,這又是他們幾人以前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事情,這讓他們有些興奮,不過還能保持恭謙的態度,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這份沉穩冷靜的氣度倒讓冷眼旁觀的馬啟智暗暗點頭。
要知道,以郭若弼、馬啟智兩人在平虜軍的資望地位和職級位階,親自迎出營地,當然有其多重而曲折的考慮——
一則實因雷天星、雷火仝、張詠、蕭寒四人雖然是後生晚輩,原先不過是千騎都統或百騎指揮這樣的低階武官,但若只論如今的職級位階的話,卻也已經堪與郭、馬二人大致相當;
再則四人各自領有秘密軍團一部,四人所部騎兵若聯兵一處也有兩萬以上精騎,這是一支實力相當可觀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