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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陣父子兵,新月飛鷹旗所到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鐵流洶湧,一路砍殺,大顯威風,猛勇衝鋒,勢不可當!

兩方糾纏惡鬥,拼死力戰,傷亡眼看越來越大,好在馬啟智並非空負智名,預先也留了接應後手,正在戰事一時膠著不下之時,營地四面號炮四起,煙火騰空,旌旗舞動,喊殺驟起,四面八方漫野都是火把,蹄聲如雷,也不知道有多少騎兵颶風般向營地中卷襲殺來,簡直象是有數十萬大軍重重包圍一般。

如此聲勢,在黑夜中尤其令人心悸,何況四面八方都是回回語的喊話轟傳:“投誠不殺!投誠不殺!……”

到天亮時,這一場預料之外的血戰終於熄滅了最後一點抵抗的火星。

清點戰場,營地中遺屍近兩萬,西寧軍團擔負前鋒突襲的五千騎兵戰死近兩千,重傷兩千餘,輕傷近千,隨後接應的騎兵也有不小傷亡,一萬驍騎幾乎非死即傷,竟是西寧軍團前所未有的慘勝,就是以前尚是鄉兵‘西寧馬戶’時與蒙古韃靼的遊騎較量交鋒也未有如斯之慘烈,而‘事先有備’的原因卻是令人啼笑皆非——並非哈密回回事先知曉洞悉了西寧軍團的軍情,而是哈密回回的酋領自恃兵強馬壯,有意在數日內糾集回回部眾秘密偷襲幾個與哈密王走得太近的蒙古小部族,也即雷天星等人所領的那幾個‘蒙古部族’,正是秘密的厲兵秣馬即將完成之時,卻遭到這種滅頂之災,一夜苦戰,終不免覆滅的命運。

此一戰,若非是馬啟智始終堅持搏獅用全力,搏兔亦當用全力的方略,部署了五千精銳騎兵為後手救應,沒有分兵出擊,馬啟智的謹慎終於使得西寧軍團能合全軍之力擊破了這一處哈密回回營地,否則有可能他們的傷亡更為慘重,前鋒突襲的五千騎也許會與對方戰個玉石俱焚也說不定。

戰場清點的傷亡匯總,直氣得一干馬氏子弟咬牙切齒,嚷嚷著要盡殺俘虜以洩憤,馬啟智默然半響,卻是長長地一聲嘆息:“慘勝若敗,其錯在我!焉可殺俘洩憤?皆是真主子民,此言爾等休得再說。爾等謹記,俘虜如何處分,當聽郭爵帥決斷,不可擅自作主。現在該是我們逼迫其他哈密回回繳械投降的時候了。”

此時在哈密城哈密王府,哈密王已然是冰冷的屍首,而其所有親信和嫡系子女亦皆被擒執斬殺,一一驗明瞭正身,昔日堂皇華麗的廳堂之上,伏屍枕藉,血濺地錦。

郭若弼在其間拄劍而立,泰然自若,悠然對著敦煌行營的幾個部下笑道:“接下來,待其他各路戰報一到,就可發紅旗捷報報捷了。”

“爵帥說的極是。”

……

北風呼呼,天色陰沉。

駐馬山岡,雷瑾俯瞰下方,身後旌旗漫卷。

功封三等伯、提督西寧行營、總理四川貴州軍務的狄黑從四川北調,鎮守關中,這時已經帶了親衛營從長安前來軍府行轅述職,即將抵達。

以雷瑾之顯爵身份和地位,使用全副儀仗鹵簿盛大出迎自是於禮不合,但是以兄弟之誼迎出十里之外專候狄黑大駕則並無不妥,因此上雷瑾並沒有穿戴朝服,也沒有穿戴蟒袍,僅是便裝而已——火紅的狐腋箭袖,外罩貂鼠斗篷。

自有隨從的護衛親軍到前頭一路打探狄黑行程,流星探馬穿梭也似往來飛報。

最後一騎快馬飛馳而來,探馬斥候滾鞍下馬,稟道:“狄爵帥已經到了三疊崗!”

雷瑾眺望遠處,果見前面三疊崗的驛道處轉出一彪勇武剽悍的騎士,應就是狄黑的鹵簿儀仗了,但人數卻是出乎意料的少,以狄黑如今‘總理四川軍務’的頭銜,及其在平虜軍中的地位,他的直屬衛隊可以達到三千騎。

走馬前導的是兩百親衛騎士,一色的鐵甲紅袍,一色的羊毛氈披風,全著帝國重甲騎士的武職服色,長漆槍、弓刀、皮盾,衣甲鮮明,器械精良,一望即知。

中間便是狄字大纛,後面是同樣的三百重甲護衛騎士,騎著高頭大馬,只是區區五百騎而已,對於平虜軍中坐鎮一方的大將,這點隨從顯得實在太少了。

雷瑾怔了一怔,一舉手,軍府行軍司馬立即傳令:“放炮鳴號!”

頃刻間號炮一聲一聲轟鳴,畫角嗚嗚,在山鳴谷應的回聲中,馬隊緩緩而來,隨即兩邊一分,狄黑催馬,小馳出隊,迎了上來。

雷瑾細看,這位口盟大哥頭上戴著樸實無華的鐵胄,高高的紅纓隨風拂動,身上披著堅固的魚鱗鎧甲,披玄狐大氅,兩把強弓盛在弓袋之中,兩個牛皮箭筒不過是一般銳士常用的制式裝具,一口彎刀,幾把小手斧都或背或掛在身上,一條馬鬃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