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睡意立去,頓時無比的清醒,換了裝束便徑直往練功房行去。
雷瑾例行的規矩,便是在天亮之前早課,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刀戟鏗鏘鳴,練氣、練拳腳、練刀槍等,這已經是雷瑾自小被強制磨練出來的本能習慣;而且無時不有的刺殺也讓雷瑾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最可靠的人還是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能將自家的生命完全寄託在他人護衛周密萬無一失之上;同時作為洞察全域性以決行止的最高統帥,為了處理繁劇的軍政事務,時時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強健的體魄也是有相當必要的。
一個時辰之後,渾身汗水的雷瑾才步出練功房到混堂沐浴梳洗,此時天色已是大亮。
頗是不小的湯池中熱氣蒸騰,兩個赤裸的侍婢幾乎是貼在雷瑾身上,用浴巾上下細細擦拭著雷瑾的身體,手法嫻熟,在蒸騰的縹緲水氣中,隱隱的更象是兩條美人魚在波峰浪谷中載浮載沉。
腳步輕響,一位內記室侍從女官輕步走到池邊低聲稟報:“侯爺,參軍張宸極、曹文詔、曹變蛟已在昨夜二更後抵達,已經安頓妥當。軍府那邊來人請示,都督大人今日是否與三位參軍大人共用早膳?若是侯爺無暇,卑職這便回了,讓軍府那邊延期安排他們的謁見。”
暝目養神的雷瑾低唔一聲,道:“他們已經到了?倒是不慢嘛。嗯,那彌勒教的人到了沒有?”
“回侯爺,彌勒教的先遣人員比三位參軍還要早到些時,房子也連夜號好了幾處,看情形他們來的人並不是很多。彌勒教打前站的這批先遣人員,領頭的是李大禮手下十元帥中的王金剛奴和孟化鯨,這卻有些可疑。”
“哦?你且說說看。”雷瑾面上波瀾不驚,淡淡說道。
“打前站的居然派了這兩人,必定是其後有比王金剛奴和孟化鯨地位更高更尊崇的人物,否則以王金剛奴和孟化鯨躋身於彌勒教天師之列的尊崇身份,又是彌勒香軍的元帥之一,何至於被派了做這等打前站的雜役瑣務?”
“哈哈,雜役。”雷瑾不禁莞爾微笑,“嗯,以你之見,則彌勒教來人又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