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五個機動步兵軍團節度中的兩個,從逃亡士兵迅速擢升為西北幕府軍團級別的高階將官,以至被西北的彈唱說書人視為傳奇而加以傳唱。
這一次,雷瑾呼叫了手頭可以呼叫的鎮守隴山一線的四個機動步兵軍團,其他的步兵軍團,包括兩個攻城重步兵軍團,三個野戰攻堅步兵軍團,一個擅長山地叢林作戰的步兵軍團都還在四川,不能在短時間內調集到關中作戰,只能用這四個軍團作重點部署了。
其中潼關配置兩個步兵軍團,跟隨近衛軍團進佔靈寶函谷關的有一個步兵軍團,武關方向配屬一個步兵軍團,其他的地方如果還需要士兵守禦,那就只能從河隴各僉兵守備軍團中抽調守備僉兵逐步予以加強,別無他法。
吳起和端木南跟在中軍官後面入帳,雙雙兩手交叉於胸前鞠躬行禮,這不是漢人習慣的拱手作揖,而是傳自他族的禮節。
雷瑾本身不喜繁文縟節,在軍中對儀節一貫要求從簡;且按照軍法,執行軍務,甲冑在身,為便於行事,禮儀務在求簡,下級謁見長官,或者彼此會面集議,不過彼此拱手作揖而已,不行跪禮或拜禮;而平虜軍中回回人、蒙古人、吐蕃人、鮮卑土人等相當之多,簡便的右手撫胸鞠躬和雙手交叉胸前鞠躬的見面禮節也很快成為不成文的軍中通行禮節,軍府甚至在近期專門具文規定了新的軍中禮儀,其中就將這兩種傳自外族的禮節也收納到軍禮之制當中,並作了詳細嚴格的規定。
雷瑾右手撫胸微微欠身回禮,便單刀直入詢問潼關防務安排,連寒暄都無多一句,這令吳起和端木南感覺到都督大人對潼關防務極為關注的心情。
當吳起和端木南將潼關防務部署情況稟報完畢時,宿營的野外營盤不但已經完成,甚至連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了送進營帳,就是拌了加糖白奶油和奶豆腐的炒米、硬梆梆如同石塊的牛肉麵餅、帶著點酸臭味的包布幹乳酪、水煮鹹肉塊、鹽水黃豆、一大盆用幹牛肉加水熬煮出來的肉湯以及奶茶、鹽水、醬料等等。
這些多數是平虜軍野戰騎兵軍團通常攜行的乾糧,輕便易攜,可以長期儲藏,不須臨時燒煮或稍作燒煮即可食用。野戰宿營之時,就算是雷瑾吃的東西,也與其他騎士一樣,沒有例外,只是在量上沒有限制而已。
雷瑾招呼兩位軍團節度一同吃這頓晚飯,一邊吃一邊指示,固守潼關要想辦法用好原來的潼關守軍士兵,至於原來的潼關鎮戍指揮,就讓他自行帶著自己的親兵到長安去,由長史府先作安置,待關中事了,再行議處。
“呵呵,這次本侯還順便帶來二百頭新訓軍犬,五架鷹隼,都調撥給你們,以利守關。”雷瑾一邊在一小塊幹乳酪上抹黃油,一邊笑著說道。
吳起、端木南顯然對幹乳酪和奶茶的味道實在不太敢領教,只把又乾又硬的牛肉麵餅掰碎了,就著鹽水、醬料和鹽水黃豆、水煮鹹肉吃,或者就吃已經拌好的炒米,吃一口再喝一口味道實在也就一般的牛肉湯。
他們倆都清楚都督大人出身於鐘鳴鼎食的權貴大富之家,眼下居然能‘津津有味’的吃著這些‘粗劣’食物,毫無不適之感,眼中不免帶著幾許驚訝,這些食物對於素有雅好美食名聲的帝國侯爵來說,顯然說不上精緻美味。
“呵,比這難吃十倍的食物,本侯都曾吃過。”雷瑾笑道。
這兩位出身流民軍的將官眼中流露的驚訝之色,雷瑾心知肚明,他們倆因為是後來才提拔起來的將領,既沒有參與‘河西幕府’初期的草創,也不曾隨同雷瑾征戰塞外,在西北幕府開幕之後又軍務繁忙,忙於練兵,能見到雷瑾一面的時候不多,實際上彼此都比較陌生,對雷瑾的瞭解更多的是來自於他人之口。
事實上,在緊鑼密鼓準備進攻延綏鎮的前夕,雷瑾仍然要東行巡視潼關一線的防務部署,在雷瑾而言,除了潼關得失對西北的整體佈局有著重大影響的原因之外,也是為著加強對麾下將領瞭解,建立起直觀印象的一種必要舉措。知人方能善用,用人成敗則決定於平時在細節上一點一滴的旁觀考察和較長時期積累的評價,一個人的才能不但有優劣長短,而且還有高潮低谷的起伏,一件兩件事的成敗說明不了太多,但是透過較長一段時間的磨練以及考察,應該可以較全面的認識一個人才能上的優劣長短,則用人之際,使將之時,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揚其人之長而避其人之短,避免因用人失當,出現無可挽回的致命錯誤。
雷瑾一邊吞下一塊抹著黃油用小刀挑著的乾酪,一邊說道:“當年本侯跟隨宣武公突襲塞外韃靼人後方老營時,被迫帶著幾千人在茫茫草原上逃亡,以戰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