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亂時期,距離南宋的滅亡不過幾年。但焦炭要直到明代晚期,才由文人方以智記入其所著的《物理小識》,這當然是明晚期焦炭已經在鋼鐵冶煉中較大規模的普遍使用,才會引起文人的注意。至於歐洲,英國於公元1788年才開始用焦炭冶鐵。另外,由於中國許多地方的煤炭硫、磷等雜質較多,古人使用高爐鍊鐵,為了冶煉出雜質少的優質鐵,很早就使用脫硫的工藝,漢代用造渣脫硫,唐、宋時代則增用白雲石,至明代,開始用熔點低的螢石作熔劑脫硫。
第二章 巡崤函
夕陽斜照,雄關聳立,秦嶺逶迤,蒼山如海。
馬蹄聲碎,號角聲咽,旌旗獵獵,煙塵飛揚,健騎馳走,千軍萬馬陸續匯入潼關原。
護衛親軍的金刀牡丹認軍旗,火鳳軍團的火鳳軍團旗,在如血殘陽中熠熠顯目。
兩個白天,率部自長安東行的雷瑾並沒有下令急行軍,僅比騎兵大部隊平常行軍速度略快一點,向潼關方向進發。
三百餘里,兩天行軍,一夜宿營,便在出發後的翌日黃昏抵達潼關西關之外的坡原。
雷瑾遙望著遠處關城緊閉戒備森嚴的潼關關城,暗自點了點頭,軍隊常備不懈,不馬虎大意,並不因為所來的是己方軍隊就懈怠放鬆,仍然保持高度的警覺,這才是真正管用的軍隊。
潼關城歷代屢經遷徙,非止一次,前後地形有很大的差別,雷瑾當初過潼關時就仔細觀察過潼關一帶的地形,只是比較匆忙,未能面面俱到。
潼關始建之時,黃河緊逼南岸,潼關因之便就山水之形勢修築在秦嶺山下的高原臺地上。
潼關西為潼水河谷(潼水入於黃河),東臨深溝。
潼關西面潼水河谷一側的長坡並不甚陡,河谷亦較為寬闊,故由潼關西側上潼關原,路途較為平夷。
而潼關東側之深溝直至黃河岸邊,溝深而坡陡。若從東面入潼關,需由黃河之畔上原,只有深溝旁邊一條小路,跋涉頗為不易。
潘岳的《西征賦》所謂“溯黃巷以濟潼”,即是指此而言,黃巷就是沿著黃河岸邊,通行東西的大道,亦稱為黃巷坂。從東而來的人們到達黃巷坂的西端,猶未抵達潼關,還得傍著絕澗上到潼關原上。而所謂的絕澗就是深溝旁邊的小路,非常陡峻和狹窄。潼關之所以是控遏關中的要衝,潼關東面的天然地形起了絕大作用,往往固守潼關得法者,可令東來的數十萬大軍阻於關前而不能有尺寸之功,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
潼關的得失,在某些時代甚至攸關國運,所依賴的就是這種易守難攻的地形。
後來潼關城遷到潼關原下的河畔,來往固然方便,軍事防禦的效能就未免有所減少,只能以其他手段補救,譬如潼關東面的十二連城。
潼關城並不太大,護衛親軍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再加上火鳳軍團,有近三萬騎兵隨雷瑾抵達潼關城下,加上馬匹,潼關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人馬,大部分都得駐紮在潼關城外的原野上。
因此在潼關西關數里之外,護衛親軍的騎士們已經在忙著尋找地盤紮營下寨,大軍雲集,帳幕羅列,戰馬成群,鼓角互起,馬嘶連連。
駐守潼關的兩員軍團節度吳起和端木南,在照磨軍吏驗看過軍府先遣軍吏所持有的印信軍符之後,也已經率領數百親信將校、衛士奔出潼關西門來迎。
在臨時搭建起來的軍帳中,雷瑾會見兩名步兵軍團的節度。
吳起和端木南原先只是山西的兵變士兵,因為欠餉鼓譟而逃亡到陝西,正好陝西流民聚眾成群,扯旗造反,轉戰於關中、延綏,當時便入了夥,又因為都有從軍操練的經驗,操練作戰比較內行,在攻城破寨和與官軍的作戰中逐步顯示出高出他人一籌的能耐本領,從而在各自所屬的流民軍中zhan有一定地位,而後因為各股流民軍頂不住陝西延綏鎮邊軍的野戰追擊,不得不向山西、河南、四川等地流動轉移,他們兩個亦隨著各自的流民軍進入山西,期間攻破的堡寨不計其數。
但是當宣大山西總督王鑑川率領邊軍南下,擊破多股流民軍,致使轉戰山西的流民軍全體大潰敗,吳起和端木南也不得不在隨眾向南潰退,在晉西南被雷瑾率領的騎兵所擊敗和收編,從而入籍河隴。在西行河隴途中,吳起和端木南都顯示出了相當強的帶兵和組織才能,甚至在進攻大散關、隴關等關隘的戰鬥中都表現出了攻堅破銳的作戰本領,進入到雷瑾的視野,因而在不久之後就被送進西北幕府的武官學院栽培,後來西北幕府編伍‘六丁六甲’步兵軍團,他們倆即被雷瑾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