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述職之後,趕著大車從縣城返回‘屯子’。
趕著大車,鄭佛兒不時在駕轅騸馬的耳根上,甩出一朵、二朵鞭花,天上那個‘蛋黃’就被車轅條一點一點的串上,戳碎,再串上,再戳碎,黃中帶紅的蛋黃慢慢融進西天,霞彩滿天,鮮豔得很……
大車慢慢消融在落日光影之中,隱沒于山後的夕陽。
西北多大車,譬如安多行省的大車,車輪很大,甚至高於騾馬,常常十數輛車前後相連,排成一行,頗具氣勢;鄭佛兒當年西遷路上,途經瓦剌宣慰司治下草原。又見過西蒙古瓦剌人的勒勒車,一長列勒勒車,緩緩向遠方的原野駛去,也頗有看頭;不過鄭佛兒他最中意的還是河西大車。
河西大車,與安多大車、蒙古勒勒車又有些兒不同。幾段彎曲好的榆木連線在一起,便是車輪;而車瓦、輻條、輪心、車軸以及車轅、車架,也全用木料做成。車軸與車輪相接處,往往會在那兒膏上些黑乎乎的油膏,減少磨損。一些河西大車的車架子下面,就一直吊著個油瓶,黑乎乎的,晃盪著,有人開玩笑說那是大車的陽物。
河西大車由轅條、車身、車尾幾部分組成,車輪很大,甚至高過人身。要是拉一些零散東西,另裝上車廂板。若是去拉麥草,車上又會架上一副高高的木柵欄。在河西地面,大到婚喪嫁娶,小到拉糞運土,幾乎都與大車有關。哪家兒要是娶媳婦,也是嗚裡嗚咧地吹著嗩吶,拉車的牲口就帶著一路的銅鈴丁當響,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