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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部分

客商公議決定(同鄉)會費、(西北)貢賦、公攤、公捐、賑濟、迎神、祭祀、義學、義倉、互助救濟、捐資修建某些道路房屋寺觀祠堂等事,除了居中公斷是非解決同鄉客商糾紛和債務,除了收取較低費用為同鄉客商提供食宿寄存、市道行情、見證作保、公估成色、定品估值、度量衡校正校準,除了透過召集公議訂立客商買賣交易應一體遵守之慣例、規約、章程之外,它還要依靠一些其他買賣營生來生存運轉,比如它有客房,有食肆,有酒樓,有貨棧倉庫,在接納同鄉的同時也接納其他並非同鄉的客商行旅;再比如它有錢莊當鋪,可以低息向同鄉客商提供銀錢款項,幫助同鄉客商融通週轉,拆借頭寸,典當質押等等;又比如它憑藉自身的人脈、財力、勢力以及某些隱蔽的眼線、武師打手,居中協調一致,非暴力的為同鄉客商追欠了債,暴力或非暴力的解決番胡蠻夷等外族對華埠中土客商的滋擾、欺詐、侵害、劫掠,等等,所以它稱‘商業協會’而不稱‘會館’,它是同鄉會館、行會、商社、錢莊、互助救濟社、共濟互助會、同善會、商幫、團練,乃至西北秘諜‘堂口’、線報站點、郵傳館驛等等之類公開或秘密會社團體奇異的混合,甚至隱蔽行使著一部分官府的職司,它每年都代表華埠的中土客商向西北幕府上納貢賦,以得到西北幕府的承認和多方面支援,並倚之為靠山。

類似‘湖廣唐人在印商業協會’這樣的所謂‘漢人在印商業協會’、‘漢人旅印商業協會’,在相當的程度上,是模仿了賞金會館的一些做法,當然這類‘商業協會’也有許多方面與半官方的賞金會館大不相同,畢竟兩者的根底、地位,根本上就不是一回事,卻也不消細說。

當然,如果不是湖廣籍貫也不要緊,其他地方的商旅一樣可以住進‘獅子苑’的客房,在‘獅子苑’的食肆、酒樓吃飯喝酒大宴賓客,甚至召ji歌舞,但是千萬別在‘獅子苑’的地盤上撒野就是了。

雍容在獅子苑的東園客房安頓下來,一番梳洗之後,卻往‘利賓筵’吃酒。

寬敞的廳堂幾乎已經座座皆滿,這裡的一班管事、侍僕,都見多識廣,駕輕就熟,接待應對,幾無差池。

片刻之間,女侍魚貫而入,輕盈利落的擺上一應酒器食具。

酒菜擺好,雍容便是悠然一口,一杯酒已經下肚。

秦川大車店的大東家,是中土北方人,所以大車店有著明顯的北方特徵,一道高大的大柵欄圈起來的場院,有多名通曉拳棒的‘打手’專司守護,又有十多名下人僕役照料車輛馬匹。

夜色降臨,高大的大柵欄上高掛風燈。

各色車輛,魚貫直入,人聲如沸,熱鬧喧闐。

場院的下人僕役們刷車擦車,洗馬餵馬,竟是人影穿梭,一片忙碌。

高鼻深目,膚色棕紅的瀋海,眼神銳利,即在這個時候徒步進入大車店內的示警鐘樓,拾級而上,他也不用燈燭,卻不會有失足之虞。

瀋海並不是中土華裔,而是北印度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族裔,當然他還未記事就被販賣到葉爾羌汗國為童奴,幼時情景已經一片模糊,即便回到北印度也毫無歸宿之感。

他的嶄新人生,是在他有幸被選進了西北少年營之後才重新開始的。

瀋海在西北少年營中多年,習文練武,通曉筆墨書算騎射刀槍等各種文武技藝。他不但精熟少林擒拿手、譚腿、陝拳、九枝子連環鴛鴦之拳技,擅長少林鐵砂掌、少林五虎斷門刀、少林槍棍等少林武藝之真傳秘要,還通讀了華夏中土傳世佛經道藏儒典中的許多經典篇章。

他在被秘密派遣到北印度之前,除了熟悉北印度各地的各族方言以及種種風土人情之外,又專門熟悉了莫臥兒帝國治下諸如婆羅門教、溼婆教、耆那教、錫克教等各個教派的經典,也在秘諜總部的‘武技教師’、‘教習大武師’、‘修行大武師’的指引下,在西北‘大光明寺’的經院深入研習婆羅門教、溼婆教、耆那教等教派的密傳修行之法、搏殺爭鬥之技,儘量使自己從內到外都符合一個虔誠教徒的形象。

瀋海現在已經是溼婆教的虔誠教徒了,至少在表面上,從北印度偏僻山村來到富庶華埠作工的‘喬特里’,絕對是虔誠信奉溼婆大神的——事實上,溼婆教的教典奧義,與中土佛教諸宗派同出古天竺一源,自然有許多相通相近、彼此融合、互相參證的地方,身體力行的瀋海在某種程度上‘信奉’溼婆並無信仰上的明顯衝突,雖然他真正信奉的是西北新興密宗‘大光明寺’一脈的經典,比如《大金輪法王空明燃燈錄》、《大光明尊者赤子心燈續》、《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