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的渾圓自在境地。
此刻回溯往昔得失,雷瑾也僅能一聲浩嘆,昂然前行而已。
修行之路自古如逆水行舟,容不得任何怯弱與退縮,舍勇猛精進一途之外,並無他法!
琴心三疊,清歌一闕,半醉閒聽清吟曲地雷瑾忽然微睜雙眼,眸子中精光一閃而逝,屈指輕彈,擊響了座上地小銅鐘。
‘咚嗡——’
斯時正是《牡丹亭》“驚夢”一折,難度最高的“山坡羊”曲牌餘音嫋嫋,將歇未歇光景。
鐘聲一響,歌聲戛然而止。
分心數用地雷瑾,在著意吟賞佳人清唱的同時,心鏡澄淨,靈神無垢,映照永珍,無有遺漏,雖處中軍氈帳之中,卻仍能先人一步地感應到遠方的異常動靜。
風雪夜歸人,因為什麼耽擱了?
雷瑾忖思著,即隨口吩咐下去:“有人回營,一時三刻就到了。 讓人這就準備飯食酒水,熱水也燒些兒罷。 ”
以巡視‘馬政’的名義駐留塞外達數月之久,雷瑾如此行事,當然是有多方面考慮和想法的。
巡視馬政固然不假,但是出塞之時,西邊‘亦力執政府’戰事正酣,殺伐慘烈。 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說,身為西北首腦地雷瑾不應該在塞外逡巡滯留如此之久。
在西邊戰事緊張時期,雷瑾仍駐留塞外久久不歸,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以郭若弼、馬啟智為首的西線文武官僚是西北幕府麾下的菁華集團之一,既然以前都能從戰火硝煙中殺出一片天地,沒理由現在反而闖不過火焰山去。 雷瑾堅信己方必能取得最終勝利,自是遙領西域軍事足矣。 勿須親自幹預軍前部署和臨敵指揮;除此之外,塞外自有雷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