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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部分

其中。

只不過,西北幕府一環套一環,明裡暗裡想方設法抽空葉爾羌汗國精壯人口的鐵腕手段,卻讓雷愚樵、孫霜羽這樣的私人礦場主大是頭疼鬱悶了——西北幕府七抽調八僉派地手段,讓葉爾羌汗國的壯年男丁變得相當稀缺,這對於想盡早將採礦冶煉的生意開工運轉起來的私人礦場主們來說。 也就意味著採礦苦力的稀缺,只能仰賴於奴隸商人千里迢迢輸入奴隸,不惟買入奴隸的成本會水漲船高,就是時間上也耗不起,因此他們不得不找人四處蒐購奴隸,甚至需要親自出馬。 也因此不得不被拿捏在西北幕府手中。

幸好,西北幕府在葉爾羌的施政也需要各傢俬人礦場主的配合,還是給予了他們相當地便利,因此奴隸雖然總是不夠用,但眼近這兩個月的開工進度,各家礦主的採礦勞力還能咬著牙勉力支撐。

也因此之故,當西北幕府特意釋放訊息,近期在蒲犁高原及其附近地區,對外發賣數批官奴的時候,求奴若渴的礦場主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尤其是預定從公主堡經過的一批官奴,都是從奴隸軍團中篩選下來地精壯官奴。 數量可觀,原本是打算送到西蒲犁的一個官方礦坑做苦力,現在則對外發賣,價高者得。

孫霜羽就是衝著奴隸而來,他剛剛在阿爾泰金山拿下了一處官辦硫鐵金礦的租賃開採十年契約,他需要向銀錢總署上交礦山開採冶煉所得的全部金錠、鐵錠以及其他伴生礦產,而銀錢總署則支付給他相當於開採所得黃金一成的工價銀錢,雖然稅課提舉司對他徵收的礦課並不算高,但這一處金礦並沒有太大油水。 孫霜羽真正看中的是亦力城一處銅礦的二十年開採許可和另外一處官方鐵礦的參股許可,這兩處與硫鐵金礦捆綁在一起的礦場,才是財源滾滾地大買賣,金礦開採不過是他獲取銅礦開採許可和參股鐵礦地敲門磚和進身階,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在金礦上發財,但是金礦如果開工遲緩,他需要為此向銀錢總署支付遲滯金,他的損失就大了,這是孫霜羽不能容忍地,也是他目前需要解決的最大困難。

所以,面臨奴隸短缺的壓力,面臨競爭者眾的現實,怎不讓他臉色陰鬱和沉重?有實力爭奪奴隸份額的人,實在太多。

孫霜羽瞥了一眼遠處‘四通標行’以及‘河西會’的一干人,目光越過人叢,從雷愚樵身邊一掠而過。這些與西北雷氏支系沾親帶故的人,便是他孫霜羽的有力競爭者,雖然他孫霜羽好歹是平虜侯府孫夫人的孃家親戚,說起來與‘四通標行’、‘河西會’主事當家的幾位其實是一家人,但眼前這事兒,卻是容不得他謙讓,若是金礦不能如期開工,那需要繳納的遲滯金可是好大一筆銀錢呢!

買賣奴隸,或許在正宗的儒家人士看來,是十足的醜惡黑暗之行,完全不齒於人類。 然而這便是戰爭的殘酷本質之一,歷來勝者為王敗者寇,能夠落草為寇對失敗者而言未嘗不是一種幸運,更悲慘一點地命運便是失敗者為奴!

孫霜羽曾經幾次看到婦孺老幼絕望無助以至遲鈍麻木的黯淡眼神,聽過悲慟怨恨生離死別的的哭嚎,也曾屢屢有過惻隱之心,因為不忍心。 他甚至親手給幾個奴隸脫離奴籍,然而這世代這人生是如此的苦痛哀傷。 他親手‘放生’的奴隸,卻多半倒斃於路邊溝旁,不是餓死,便是為強徒所害,甚至還有一個奴隸,淪為強盜湯鍋裡的肉塊,好心為善卻反而壞了人性命。 這是何等地人世荒謬!

而面臨現實的壓力,孫霜羽骨子裡畢竟還是商人,惻隱之心或者從來不曾泯滅,但商人逐利地本性也不可能使他成為悲天憫人的聖賢、大德,奴隸該買還是得買,該用還是得用,這卻不曾含糊。

惻隱之心,真的很沉重!

雷愚樵、孫霜羽等私人礦場主匯聚公主堡。 為著多買入幾個奴隸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大批移民正從蓋子峽谷向石頭城所在的‘塔什庫爾幹’河谷進發,魚貫而行,移民隊伍綿延二三十里望不到頭尾,就那麼一步步踏上蔥嶺古道,進入帕米爾高原。

這些移民大都是西北、西南的平民。 以漢人為主,當然也有其他族裔,他們的目地地是帕米爾高原以西,那些已經或者即將落入西北幕府掌握的土地。

他們作為最早向西域遷徙的幾批平民之一,總體上來講屬於‘自願’遷徙,雖然中土帝國的平民黎庶生性安土重遷小富即安,但願意冒險一搏的平民也是大有人在,畢竟‘塞外秋獵’讓一些一窮二白的傢伙變成了富得流油的牧場主或商號的東家,有地甚至從平民一躍成為‘官家人’,吃上了公家飯。 光宗耀祖的潑天富貴誰個看了不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