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牽制方向,以及作戰方略是持久消耗還是速決殲滅。
有人認為西征主戰場應該是北線,黑海沿岸以及大高加索山地等樞紐要地的控制與駕馭,至關重要;
有人則認為主戰場應該是南線,俾路支山地以南的莫克蘭海岸帶,‘和爾木斯’,都是兵家必爭;
有的認為突擊方向在南,而北線僅僅屬於牽制方向;
也有人針鋒相對,恰恰認為突擊方向在北;
作戰是持久消耗,還是速戰速決?意見分歧明顯;
僅僅幾個人的飯桌閒談,卻已經是眾說紛紜,各持一詞的局面了。
也就是隨軍胥吏的食堂,因為大多是長史府差遣在‘谷兒只’要塞隨軍辦差的吏員,禁令就要寬鬆一些,所以才有這等閒談爭論的情形,其他各處軍府‘吏廚’食堂,律令森嚴,軍吏們一向肅然靜穆,無有敢於隨意喧譁之人。
李遠朝鄰座呶了呶嘴,也未說話,意思就是“你看他們幾個怎麼樣?”
王文才笑笑,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
“有點年青氣盛。作為胥吏,在軍國大略上當眾顯擺小聰明,孟浪出格,殊為不智。他們總得吃點虧,才能踏踏實實的學會收斂。”
李遠呵呵輕笑一聲,埋頭料理手中的手扒羊肉。
官廚食堂中吃喝談笑的一眾胥吏,自然不知道當下此刻,兩位大人物恰好由此經過,駐足門外,卻是一切都恰好聽在了耳中。
平虜侯雷瑾聽著食堂中胥吏們的爭論,瞅了瞅小雷浩,一笑了之,不予置評。
‘世子’雷浩只嘟囔了一句‘小聰明啊?’,顯然對此不甚在意。
雷瑾牽著小雷浩悄然轉向,離開官廚食堂,一干侍衛自然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似火山榴映小山,繁中能薄豔中閒。一朵佳人玉釵上,只疑燒卻翠雲鬟。
石榴花紅豔惹眼,斜插在瑪麗雅公主的髮鬢,倍添嬌豔,恰如石榴花迎火而出的嫵媚。
這個北風肆虐的季節,石榴鮮花是一般富貴門第,甚至是皇宮內廷的妃嬪也根本無法想象得到的時樣簪飾,然而瑪麗雅卻能在鬢邊插上了這麼一枝,紅豔一枝露凝香,只能說‘妖’氣逼人,不愧是妖宗傳人,總是在人之所不能處,顯出超常如妖的能為。
走上堂來的雷瑾、小雷浩,突然見著瑪麗雅公主在此,表現各不相同——雷瑾淡然從容,波瀾不驚;小雷浩目光一凝,看去行若無事,胸膛一挺,擺出了視若無睹的面孔。
廳堂之上,小火爐上,炭火熊熊,瑪麗雅公主卻是正在烹煮亞剌伯咖啡,濃香入鼻。
父子倆相繼入座,瑪麗雅嫣然而笑,輕抬玉手,提壺代斟,滾燙香濃的異域咖啡傾入白瓷盅,令人精神一振。
瑪麗雅公主在不知道她底細的人眼中,時而高貴典雅,時而古典秀美,時而明豔嫵媚,時而嬌弱婀娜,可謂誘惑豔魅之極。
碧眸雪肌,身材頎長的她,鮮媚豐豔,渾身洋溢著混血美女濃郁的異國風情,卻偏生予人一種內蘊秀雅的感覺,矛盾之極。
她的美、豔、嫵、媚、秀、雅,迷離而感性,攝人心魄。
她猶如一盅異域舶來的咖啡,濃烈而炫目,彌久而不散。
什麼叫誘惑?
什麼叫嫵媚?
什麼叫明豔?
什麼叫秀雅?
沒人可以說清楚,道明白,或在她的一笑一瞥,或在她的一言一行,又或者純粹只是一種感覺。
她的性靈,與眾不同。
豔光深幽的眸子裡,流轉著靈動莫測的智慧光芒。
五官深邃,嬌靨似雕刻一般立體而鮮活,靈秀而高潔,冷豔卻不失典雅。
女人嫵媚的一面,似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簡直是男女老幼盡皆通殺,如此魅惑,怎不傾倒眾生?
雷瑾從容自若的品味著來自異域的咖啡,與瑪麗雅交談閒聊,說著軍國之事,內政得失,土地兼併,商貿贏虧,民生之艱,吏治之難,天上地下,無所不談,東西南北,鉅細靡遺。
小雷浩則靜靜的攪拌著滾燙的一盅熱湯,彷彿天地都融在了這方寸之中,其他之外的一切都可不用多作‘理會’,大有壺中日月長,袖裡乾坤大之‘覺悟’——列席侍政,從旁觀摩,多聽多看多想多學少說話,也是他的課業之一。
說起來,這異國的瑪麗雅公主,‘女皇阿羅斯’國的大公爵,在北方的‘女皇阿羅斯’國擁有自己的大公爵領地,即便能與雷瑾聯姻成婚,成為平虜侯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