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無不摧破,兵鋒直指八閩省會福州。 泉州‘經世學社’的儒生激於義憤,各率義勇及家丁馳援福州,其中‘經世學社’的核心人物盧齡、高陽、林之洋等,在堅守福州一役中都有所表現。 奈何時運不濟,福州終究陷落於白衣軍之手,經世學社中的生員學子不得不在兵敗城陷之後,各謀出路,星散四方。 其中盧齡、高陽、林之洋三人,平素交誼既深,既震驚於白衣軍的火器犀利。 又有感於西洋‘波圖加人’所鑄火炮地精良,因之對於西洋傳教士匯聚的嶺南‘媽閣’,有著一份不切實際的狂熱和翼望,遂爾結伴南下‘媽閣’遊學,意圖師夷長技以經世致用,扶危救傾於國家危難之際。 (事見 五十三卷 )
盧齡、高陽、林之洋三人遂浮舟泛海,直抵媽閣。 暫居於斯,與當地的波圖加人。 尤其是那些耶酥會傳教士交往。 他們又與嶺南計程車林名士以及復社中人多有聯絡,時有詩酒之會,三人的才學見識在短時間內遠播嶺南士林,聲名雀起,完全印證了‘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這句俗話。
其後,白衣軍從閩入粵,攻破廣州。 席捲嶺南,形勢為之大亂。 待白衣軍在嶺南休整完畢,飽掠軍資,北上湖廣之際,嶺南形勢已然糜爛,官吏逃散者十之九,秩序蕩然,盜賊蜂起。 死者塞途,哀鴻遍野。
嶺南大姓巨室和地方士紳在這風雲激盪、官府癱瘓、秩序崩潰的時候,都在竭力武裝,團結自保。 有地擇險山要隘,聚親族、營堡寨、囤糧食,以為桃源固守避禍偏安之計。 等待太平世代的到來;有地集一鄉民壯、鄉黨大辦團練,若有獨霸一方的野心;有的出巨資僱標師打手看家護院,以求心安;有的則舉家登船,出海避禍;也有的逃奔朱崖島、安南等荒僻之地,乃至於南洋藩國爪哇、麻剌加,託庇於海天盟和廣西巡撫張德裕所控制的南洋藩國地盤。
盧齡、高陽、林之洋以及嶺南士林、復社中的眾多儒生,哀民生之多艱,皆奮起奔走,聯絡嶺南志士,招聚嶺南縉紳會盟於廣州。 力圖共襄盛舉。 匯合各方眾人之力穩定嶺南亂局。
一番紛紛擾擾地合縱連橫之後,會盟於廣州的嶺南縉紳和士林名士們終於締結了會盟之約。 仿照波圖加人在媽閣成立的“市政議會”架構,推選出了‘諮政議會’和‘十二人議政團’,並議定每三年改選一次,‘十二人議政團’的十二位‘領議政’成為主政嶺南的首腦,所有嶺南大事,須得十二人議政團決議並提交‘議會’同意方可施行——這卻是群龍無首的嶺南縉紳們無奈的妥協。 誰不想坐頭把交椅?但嶺南各家地方勢力,誰都沒有高人一籌的實力和聲望,能夠有力地壓制住其他各方的不同聲音;各方團練勢力雖然都具有一些實力,但誰都沒有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領袖氣勢和莫大威望。 既然沒有統合百家的強勢領袖人物出現,嶺南地方上的各股勢力又誰都不願意坐看他人勢力坐上頭把交椅而成一家獨大之勢,但是嶺南這種群龍無首的局面繼續下去,對哪一方嶺南勢力都沒有好處。 在此情勢之下,會盟於廣州地各家地方勢力,最後不得不接受了盧齡、高陽、林之洋以及復社中人的折衷提議,於會盟大會上公議推選了‘諮政議會’,並由‘諮政議會’推選出了‘十二人議政團’的十二位‘領議政’和統率嶺南軍隊的十二路‘總兵’。
嶺南如同一盤散沙的地方團練豪強勢力,自此便以這種前所未有的‘議會’架構合力維持,割據自為,訖今已有數年之久,期間周邊各路諸侯只是冷眼旁觀,未曾干預嶺南事務,因此嶺南的‘諮政議會’得以一直維持局面。
然而,花無百日紅,嶺南的偏安局面也是如此。
一旬之間,說起來難以置信,廣西巡撫張德裕、湖廣巡撫劉國能、南直隸西江總督顧劍辰、福建風氏家族四大地方勢力同時出手,大舉進兵嶺南之舉,竟是罕見的齊整利落。
從互相聯絡到大軍雲集,竟然是在短短的半年之間達成一致。 此次出兵嶺南,各路諸侯不但盡出精銳,且數量也不在少:廣西巡撫衙門,帶甲步卒兩萬,蠻夷狼兵兩萬,水師五千,斥候騎兵若干,連帶馱運輜重地疲兵民伕和苦役奴隸,少說也有十萬之數;湖廣巡撫衙門也是十萬大軍,步兵三萬,水師兩萬,火器車兵八千,連帶輜重民夫等各色人等,自也聲勢浩大;南直隸西江總督衙門地顧家軍,水師三萬,步兵兩萬,連帶馱運輜重的民夫腳力。 便在十五萬以上。 福建風氏家族,僅出兩萬水師和少量步軍,其主力以漳州、泉州一帶擅長水戰地鄉兵‘鏢牌手’和擅長技擊的福建‘永春鄉兵’為主,從海上登陸攻襲粵東各處。 如此一來,這幾路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