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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故意磨磨蹭蹭地又討要了一回紅封,這才笑嘻嘻地替新人們關了房門。林敏敏不禁長出一口氣,摘下頭上的花冠,才剛要開口說話,忽見鍾離疏將手指抵在唇上,然後猛地彎腰一掀那床圍,竟從床下趕出三四個嘻笑著的小子來。
林敏敏不禁一陣愕然。
這卻還沒完,鍾離疏又跳下床,一一檢查了門窗,果然發現好幾處都被人做了手腳,便扭頭望著林敏敏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裡找出一些布條,一一纏死了那門窗,這才過來撲倒林敏敏,抱著她往床上一滾,將臉埋在她的頸間,長舒了一口氣,咕噥道:“累死了。”
好歹這新郎倌下午還得了機會休息了一會兒,林敏敏這新娘子可是一刻不停的忙到現在。看看抱著她的鐘離疏,又扭頭看看那纏著布條的門窗,林敏敏已經無心抱怨了,只衝著那門窗做了個鬼臉。
之前吳老孃曾當笑話告訴過她,說有些淘氣的,會事先在新房的門窗上做下手腳,等半夜過來偷走新郎新娘的衣裳,然後第二天一早再拿著新人的衣裳過來叫新人們典贖——她原只當笑話聽著,卻不知道真有人有意如此下手。如果真叫人偷光了衣裳,叫他們二人出不得房門,那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她忍不住伸手一擰鍾離疏的背,“你是不是曾經這麼捉弄過別人,才被人報復得這麼狠?”
鍾離疏抱著她咕噥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在長寧長大的。”
頓時,林敏敏就想起這人是結過一次婚的,這怕是經驗之談了。瞬間,那醋海就翻起滔天巨浪,雖然明知道上一樁婚姻非他所願,她還是忍不住酸溜溜地刺了他一句:“也是,這又不是你第一次結婚。”
這酸味兒,直衝得鍾離疏抬起頭來。看她一眼,他忽地挪動身體,密密壓住她,撫著她的臉,也酸溜溜地道:“可是呢,你這麼個花兒似的人,卻嫁給我這麼個鰥夫,可真是虧了。知道外面怎麼說?都說我這是老夫娶少妻,梨花壓海棠呢。”
林敏敏忍不住一抬眉,摸摸他那修飾得光潔一新的下巴,笑道:“你有那麼老嗎?”
“比你大五歲呢。”鍾離疏惆悵著,重新膩回她的頸側,像個孩子般拱著她的脖頸道:“你會嫌我老嗎?”
林敏敏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潛意識裡,她還以為自己是前世的年紀,跟鍾離疏不過相仿罷了,卻是忘了這身體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老不老的,”她抬頭在他的耳廓上輕咬了一口,又側開臉,媚眼如絲般瞅著他道:“看你表現嘍……”
作者有話要說:呃,所謂的婚俗,其實是某竹把我所知道的婚俗,現代的古代的我家鄉的別人家鄉的全都亂抓到一起了,胡謅的,請勿深究,哈哈,大家看個熱鬧吧。斟酒那個,是小時候婚禮上最經常的鬧劇,現在這都是小兒科了。偷新人衣裳這個,小時候聽老人說過,現在大概不可能有了,現在還鬧洞房嗎?我都不太清楚了……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二天,按著當地風俗是要回孃家的日子,林敏敏沒有孃家可回,便自作主張省了這個章節。
只是,她想省,趙老太太那裡卻是有意要替她作臉面,不肯省了這一道,硬是在客院裡擺起回門酒。
席間,也不知道哪個多嘴跟景王說起當地人捉弄新嫁娘的法子,等林敏敏從客院回到正院時,就看到眼前多了一條以長凳鋪就的“鵲橋”。景王和英娘都笑嘻嘻地起著哄,非要她走這“鵲橋”回新房不可,還美其名曰:“這叫鵲橋會。”
偏那長凳與長凳之間的距離甚遠,需得新郎倌當眾抱著新娘過“橋”才行。也幸虧林敏敏不真是這個時代的人,當即就大大方方地扶著鍾離疏的手上了“鵲橋”,遇到跨不過去的地方,也大大方方地摟著鍾離疏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給抱了過去。一路順順當當走到新房門口,被鍾離疏抱下長凳,她這才扭頭衝著目瞪口呆的景王彎眼一笑,拉著鍾離疏得意洋洋地回了房。
這一笑,卻是笑得傾倒眾生,直叫喜歡看美人兒的景王周湛一陣失神,半晌才摸著下巴語焉不詳地嘀咕道:“真叫人心疼……”
別人或許會誤解這句話,小吉光卻是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翻著白眼兒道:“既然心疼,不如去跟侯爺把那五千兩要回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湛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喝道:“你想找死啊!鍾離疏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眼兒小得跟針尖似的,要是叫他知道我曾花錢買過他媳婦,你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