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鍾離疏打斷他。他還查到,這件事背後隱隱約約透著他的族人和侯府老宅的影子。
“你不知道的是,有御史上摺子彈劾你參與走私。”景王往沙發上一靠,“摺子被老爺子留中了。我想,你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他扭頭看看窗外,站起身道:“總之,你自己小心了。好了,我就是來取我的船的,快帶我去看看我的船吧。”
鍾離疏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只見他的飛燕船和景王的那艘船並肩入了港。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棧橋,見棧橋上已經沒了人,便也站起身道:“好好的,你怎麼起意要一艘船了?”
彷彿變魔術一般,景王一甩手,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扇子來,也不顧這仍帶著涼意的春風,招搖地搖了兩下,才望著鍾離疏笑道:“這麼說吧,我橫行鄉里膩了,打算學你的樣子橫行海上試試。”
“你?”鍾離疏拉開門,斜睨著他道:“我敢打賭,你這念頭,不到半個月就會煙消雲散。”
頓時,被揭了底牌的景王不高興了,以扇子用力一敲鐘離疏的肩:“你真是個討人嫌的傢伙,真不知道你的女人緣是哪來的!”
“我有女人緣?”鍾離疏一陣詫異。
景王眨巴了一下眼,忽地以扇子一遮唇,學著女人的模樣呵呵笑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便搖著扇子哈哈大笑著走了。
見他又作怪,鍾離疏不由就搖了一下頭,扭頭看了吳晦明一眼。
吳晦明立刻一個立正,向著他用力一點頭。
*·*
鍾離疏以為,林敏敏此時已經離開棧橋了。可當他和景王來到棧橋邊時,卻發現她居然還在,不由就皺眉往四下裡一看,沒看到阿樟,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此時,林敏敏和鍾離安蹲在棧橋邊,兩人正低著頭,全神貫注於海面之下,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怎麼還不上來?”妹妹道。
“要不,再扔一些試試吧。”林敏敏建議。
妹妹立刻將手裡剩餘的點心碎屑全都撒進海里。
兩個人又專心盯著海面看了一會兒,見仍沒有動靜,妹妹捏著手裡的空荷包,遺憾地道:“我們沒有點心了。”
“沒關係,”林敏敏安慰她道,“阿樟去買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阿樟離開的方向,卻發現視線被一個人影給遮住了。
看著那雙黑亮的西式高筒皮靴,以及那束在靴筒裡的中式褲腿,林敏敏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這不倫不類的裝扮,就她所知,只有一人有此喜好。
她抬起頭來,果不出所料地看到鍾離疏那半眯著的眼眸,便忙站起身,招呼了一聲“侯爺”。
妹妹聽到這聲招呼,也回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