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去,盡頭竟是一條長長的木製棧橋。
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不久,海面被朝陽映成一片波光粼粼的金紅色。
“可以去海邊看看嗎?”望著大海,林敏敏問道。
*·*
會館內,吳晦明早已經陪著客人在二樓的某個包間裡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鍾離疏進來,那個像沒骨頭般癱坐在沙發裡的青年抬起頭,懶洋洋地抱怨道:“整個大周朝,有本事叫本王這麼耐心等著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了。”
“抱歉,被一件意外給耽擱了一下。”
鍾離疏微笑著走過去,伸手拉開窗邊的一張椅子,剛要落座,卻忽然手下一頓,扶著椅背飛快地瞥了一眼窗外,然後才落了座。
注意到他的停頓,連吳晦明帶客人,不由都順著他的視線向窗外看去。
只見窗外,是鍾離家專用的棧橋。因船隻都已經離了港,此時的棧橋上空蕩蕩的。空蕩蕩的棧橋上,此時正奔跑著一個孩子。孩子身旁,一個高瘦男子笨拙地護衛著她。而在棧橋的盡頭,一個年輕女子背對他們,面向大海而立,那微微昂起的頭,叫人覺得她似乎十分享受這海風的吹拂。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景王周湛也直起腰,伸長脖子向窗外看了一眼,卻只看到棧橋上那對年輕的母女,便不感興趣地又癱坐回沙發裡,以下巴一指鍾離疏,問道:“你的那個阿樟呢?”
為了回擊他的無禮,鍾離疏也無禮地翹起二郎腿,微側著身,將一隻手臂擱在椅背上,眯眼望著對面的青年嘲道:“怎麼?殿下還想打阿樟的主意?”
“看你說的,”周湛白他一眼,“我可是隻喜歡女人的。”
而且,還是有名的喜歡收集漂亮女人。
望著這位自稱“大周朝第一紈絝”的王爺,鍾離疏不由就搖了搖頭,“何必。”他道。
周湛那玩世不恭的眼眸忽然一利,看了鍾離疏一眼,便又收斂起精光,重新恢復那種吊而郎當的模樣道:“看在那艘船的份上,賣條訊息給你。最近宮裡宮外可有不少人惦記著你呢。”
“早在意料之中。”鍾離疏說著,正要拿起桌上的鈴鐺吩咐人備茶,就聽到門上響起敲門聲。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託著一個茶盤進來了。
“啊,我的良心來了。”望著那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景王的眉挑了一挑,扭頭對鍾離疏道,“這一下我們可不能討論女人了,小吉光會拿他純潔無瑕的眼神瞪我的。”
那少年果然皺著眉頭瞪了景王一眼,又轉身向著鍾離疏行了一禮,將托盤裡的茶盞一一放在景王和鍾離疏的身邊。
他明明在專心工作著,景王卻對他道:“你不用東張西望找你的師傅了,你師傅怕我拐了他,沒敢過來。”
少年不禁又抬眉瞪了他的主人一眼。
鍾離疏以拳遮在鼻下,輕咳一聲,對那少年道:“不知道殿下會帶你過來,不然我定然會叫阿樟也過來。”
少年緊抿著唇,賭氣道:“主子的命令,哪有我們這些下人多嘴的餘地。”
“啊,很抱歉,”景王向著鍾離疏抬了抬手,“因為暈船的緣故,這小傢伙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說著,又斜飛著那少年道:“我這小廝的脾性有點大。到底只是徒弟,跟你的阿樟可沒法比。”
他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頓叫那少年蔫了下去,夾著茶盤僵硬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看著輕輕合上的門,景王這才轉回視線,對鍾離疏道:“言歸正傳。你有什麼打算?”
“我早說過了,”鍾離疏彎腰拿起茶盞,“我是鐵了心什麼都不會做的。這時候一動不如一靜。”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景王自嘲一笑,攤開雙手道:“你看看我,都已經立志要成為天下第一紈絝了,逃不掉還不是逃不掉。”說著,他也彎腰拿起茶盞,從茶碗上方瞟著鍾離疏道:“你我的身份,註定了要揹負一些我們都不想揹負的東西。”
鍾離疏一陣沉默。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景王又道:“老爺子這麼做,可不是指望你沒反應的。”
鍾離疏皺起眉,抬眼望向對面那個才剛及弱冠年紀的青年。
景王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彎腰放下茶盞,直起腰又道:“老爺子的想法,想來你也清楚,不過是想顯示自己虎威猶存罷了。你若真不給他面子,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啊,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前不久長寧附近抓獲一批走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