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打著哈欠進屋,一見流煙也在,忙施禮:“見過流煙夫人。”
流煙不好意思地點頭算作回答。
“萍兒,你去做些宵夜來吃,嫣兒你把這裡的爐火燒旺一些,流煙懷孕,不能凍著身子。”
莫鳶吩咐完,轉頭看向流煙,卻見她正盯著自己出神。
莫鳶笑了:“姐姐臉上有花嗎?看的這樣入神。”
流煙搖頭,下意識脫口而出:“不是有花,是比花更美。”
因為要入睡的原因,莫鳶已經卸去妝容,白嫩肌膚沒有了脂粉的粉飾,呈現出嬰兒般的嬌嫩,水嫩潤滑,沒有一點瑕疵。身著寬鬆白色棉布衣裙,慵懶地斜靠在軟塌上,和自己相對而坐。卸去頭上繁瑣的梳妝,烏黑秀髮瀑布般傾瀉在肩兩側,包裹著那朵出水芙蓉,饒是女子見了,都心動不已,更何況男子。
鳳眼懶懶地望著自己,有股會說話的靈動,每眨一下都牽動著和她對話的人的心。
“姐姐,你果然不是凡人。”莫鳶被流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說笑了。
“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困昏了頭了,若是來不及回去,就睡在姐姐這兒吧。”莫鳶見她盯著自己不放,也低頭打量自己。
流煙回過神兒來,言語中不無酸酸道:“你可知道老爺有多喜歡你。”
這是個肯定句,莫鳶沒有回答的必要,只是看著她,靜靜等待她的下文。
“皇室家宴上我沒有去,自是不知道那日的姐姐有多迷人,不過後來老爺回來後,你猜他怎麼評價你的。”
流煙盯著莫鳶,莫鳶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羨慕和嫉妒,更多的,是她自己本身的無奈。
“他說,當初是何其有幸,能取得這樣一位世間奇女。他死也不會對你放手。”最後的一句話,流煙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著實把它渲染的帶了些強硬和霸道,甚至能感覺到其中的血腥之氣。
果然,莫鳶就知道她不是那麼嬌弱的人,受了絲毫委屈竟然要大半夜的跑帶人家的閨房中來傾訴。
但看孟老夫人的為人就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合自己胃口的飯菜不食,不合自己心意的丫鬟不要。當初若不是流煙夠狠,也決計不會在眾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有幸成為孟老夫人的貼身丫鬟。
這樣想來,今夜流煙的出現是否太過意外了?
“可我還不是和你一樣,獨守空房。索性你腹中還有南家的血脈,日後老爺對你重視有加,當然不會是現在這副光景。我沒有孩子,孤獨終老也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仰仗妹妹的照顧。”莫鳶把話說的很圓滿,流煙聞聽心中美滋滋的。
如果說她在南家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腹中的這個孩子了。
母憑子貴,在皇室中如此,在各大家族同樣適用。
莫鳶不想和她再廢話,連打兩個哈欠道:“妹妹精神頭真好,我都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
流煙何等機靈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人家下了逐客令了,一邊起身一邊道:“那妹妹就不叨擾了,這麼晚打擾姐姐,抱歉。”莫鳶忙做挽留狀:“你看外面月黑風高的,不若妹妹就下榻在我這裡,我睡軟塌就好。”
流煙連連擺手,看了莫鳶的身體一眼,意味深長道:“姐姐,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有多嬌貴,家宴上的那曲驚鴻舞,何止是驚了在場之人。姐姐也莫要煩惱在南家獨守空房,只要你願意,老爺幾乎可以夜夜入眠在此。妹妹是搞不懂姐姐的心思,不過就是替姐姐可惜。再過幾年光景,舊人只看新人笑,女子美好的年華無非就是這麼幾年,何苦非要擰巴著過。姐姐認為呢?”
莫鳶現在終於明白過來,流煙不是來傾訴的,也不是來諷刺自己吃醋的,而是來充當南翼楓的說客的。
初時紅了眼眶,大抵是覺得她這樣做太委屈她自己了。也是,挺著個大肚子,為了博得莫鳶的同情不得已深夜前來,卻是勸說別的女人主動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投懷送抱,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莫鳶淡淡一笑:“個人自有命數,強求不來。”
流煙也笑了:“姐姐那時找我聯盟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大的笑話
好一張尖牙利嘴,莫鳶誇讚道:“妹妹真是好記性,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妹妹這是應了之前姐姐對你說的話了?”
禮尚往來,你來說服我,我提條件於你,絲毫不過分。
流煙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愣了一下,才訕笑:“姐姐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