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否會還會認她做母親,或者自此之後和自己斷絕母女關係?
黑暗中,皇后兀自笑出了聲,驚得一旁守夜的婢女一個激靈從昏昏欲睡中嚇醒,惶恐望向皇后,卻見她只是閉著眼睛獨自暗笑。婢女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一動也不敢動地呆在原地。
安貴妃沒有機會從冷宮中出來,陌芊芊就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就永遠都是自己的女兒。
這正是皇后得意的地方,進了冷宮中的人,古往今來,有誰是活著出來的,或者說,即便出來,也都是老態龍鍾之時,那時後宮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早已不是她們爭鬥的天下,又有何用?
眼下,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即將過春節,每年例行的家宴都集中在這個時候舉行,太后已經把這次家宴的佈置安排任務盡數交給了皇后。既然安貴妃這個賤人已經解決掉,剩下的,就是在後宮中把皇后之位坐穩坐實,和皇上攜肩觀天下。
家宴的舉辦時間定了在十一月上旬,所請之人都是皇親國戚,上至太后,下至皇子王妃,公主駙馬,莫鳶是太后欽定的郡主,加之陌芊芊是公主,南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自從上次的事情告一段落,莫鳶心中卻並未有想像中的安定和平靜,一方面是面對突然變卦背叛自己的慶王爺的王妃,在皇上面前竟然改了說辭,站在了陌雲廊那一邊,另一方面,是安貴妃所生孩子中曲折連連,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其中兜轉千回。
還是太過心急和焦躁,事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就去印證,結果差點把自己再次送入大牢。若非陌雲清及時趕到,恐怕已經成為階下囚,現今的她說不定被侵蝕的只剩下軀殼。
想到陌雲清,莫鳶睡不著覺,他總是這樣大張旗鼓地幫助自己,現在安貴妃是被關起來了,可一旦陌芊芊從中做文章的話,她和陌雲廊皆無話可說。
因為太過明顯,所以任何理由聽起來也更加曖昧。
陌雲清,她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可不知不覺中,他在幫助自己的過程中,已經泥足深陷,就算現在收手,也為時太晚。
莫鳶有預感,這次的家宴之上,以往的風流浪靜不復存在,太后,究竟想利用這場宴會挑起什麼,亦或是發現、掩蓋什麼?
種種疑問不得要解,終於還是沉沉睡去。
閒時一天天沒有感覺的轉眼而過,家宴這日,參加的眾人無不是盛裝以待。家宴和朝宴相比場面雖然小了點兒,肅穆氛圍雖然淡了些,可畢竟去的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言談舉止間再怎麼熟絡也是要掌握分寸,拿捏得當才好。
萍兒為莫鳶挑選了紫色長裙,抹胸纏繞,腰肢收剪的恰如其分,衣袖和後襬上用七彩線繡著零星梅花,不扎眼,亦不顯的唐突嫵媚,端莊典雅,和以往莫鳶的風格不甚接近。在莊重的場合,總歸還是要穿的素雅、莊重一些。
莫鳶不是喜出風頭之人,像陌芊芊那樣的人,今日的打扮定是更加別緻,吸引眼球的事情,她不做估計家宴連沒有什麼情趣了。
鬢髮梳理尋常,萍兒本來還想給她梳個繁複的髮髻,被莫鳶攔住,只道,能上的了檯面就成,不用非要頂著高高的髮髻,累是次要,重要的是,太后崇尚簡單質樸,髮髻太過高貴就算衣著不顯眼,仍舊會成為議論的重點。
所以說,莫鳶能被太后喜愛並非出於偶然,不多花一些心思在她的喜好和作風上面,難免會出現差池。再者就是莫鳶的為人,合胃口是其一,為人不做作是其二。見慣了宮中妃嬪的兩面刀和牆頭草,在看待莫鳶時,直到自己撿到了寶。
一個人的髮髻和妝容代表著她的階級地位和等級層次,莫鳶要的只是南家正妻的身份,而不是郡主的身份。
“可是這樣一來,會不會顯得郡主不注重這次宴會,太隨意了些?”嫣兒上下打量莫鳶,問出心中的疑問,“紫色不喜慶,有些沉重,萍兒你覺得呢?”
衣服是萍兒挑的,她是根據莫鳶頭一天晚上的要求挑的,故此也不知道該發表什麼意見,只是盯著鏡中的莫鳶試探著問道:“郡主,要不,奴婢給您再換一件?”
莫鳶笑了,側頭看向一臉煞有介事的嫣兒:“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穿什麼衣服不隨意?”
嫣兒琢磨了一會兒,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子:“郡主不覺得紫色更適合太后和皇后嗎?郡主年紀不大,眼下又是節前,就算不是紅粉之色,也總該為宴會添點什麼色彩,太過單調,和邵陽公主一比,高低立現,豈不是吃虧?”
萍兒總是惦記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