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白正坐在大榻上,她笑著行禮問安。
“沒有外人,不用拘禮,快坐下。”夏迎白指著自己對面的位置的笑著說道。
徽瑜跟夏迎白也不用多客氣,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炕几上擺著一銅爐架著銅壺,滾開的水冒著嫋嫋白煙,夏迎白親自執壺沏茶。徽瑜坐在對面笑而不語,一盞清茶推到她的面前,她才笑著說道:“旁人可沒有我的福氣,能得一盞你親手沏的茶。”
夏迎白輕輕一嗅茶香,緩緩說道:“水差了點,這滋味就少了幾分。”
“是嗎?這裡哪裡去找你想要的水,我倒覺得現在這般已算是極好了。”徽瑜抿了口茶放下茶盞,輕聲說道。
夏迎白聞言就擱下手裡的茶盞,然後才說道:“後日我將宴請女眷,到時候你可要幫我打打下手。”
徽瑜一愣,抬頭看向夏迎白。夏迎白身邊這麼多伺候的人,不過是一場宴會哪裡還需要別人幫忙,那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奉旨問話
第二百七十三章:奉旨問話
“娘娘既然這樣說了,臣婦惶恐自然會傾力而為。”徽瑜謹慎的說道。
“你在邊關曾呆過一段,想來對關外的事情更明白瞭解一些,到時關外諸部族的夫人公主小姐就勞你費心了。”
徽瑜現在明白過來,晗妃設宴款待客人,自己卻要親自招待忽蘭公主,在外人看來這成了什麼?只怕大家都會更加認定,忽蘭公主一定會進靖王府了吧?只是這樣的行事作風可不像是夏迎白的,而且自從自己進來之後,夏迎白雖然帶自己親切跟平常無二,可是總覺得好像多了些什麼少了些什麼。若是換做以前兩人見面,肯定不會現在這樣瞧著溫馨卻有些拘束的感覺。
能讓夏迎白這麼拘束的人,徽瑜心頭一陣陣的驚顫,那麼這帳篷裡除了夏迎白肯定還有一個人。那人是誰,徽瑜甚至於都不用去想,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而且夏迎白話裡特意講明自己在邊關呆了一段時間,而且還說自己對塞外諸部族十分了解,這話可有些誅心啊。看來外祖說的一點也沒錯,皇帝對她已經起了疑心跟不滿,所以才會有了晗妃今日的試探。不過也虧得夏迎白跟自己真的算得上是朋友,不然若是換做跟平常一模一樣的相處模式,她若沒有警惕之心是不會發現這些的。
幸好,幸好。
“娘娘這話說得可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徽瑜儘量讓自己穩下來,面上的神色不變,話音裡卻有了幾分的玩笑之意,“我雖然在邊關呆過數月,不過卻並沒有去過山的另一邊,那些塞外諸族的事情也只是聽聞一些,談不上了解。”
夏迎白一直提著的心此時算是落了地,徽瑜終於發現自己的異樣,鬆口氣之後,她順著徽瑜的話講道:“哦?我還以為以你的性子早就去看過了。”
“我倒是想去,可我外祖不同意,我也只能憑空想象了。”徽瑜微帶著幾分埋怨,“當年我到邊關的時候恰逢寒冬,又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可以去。不過是整日悶在屋子裡罷了,等我哥跟表哥操練完畢也許會帶著我騎上一會兒馬,最多就是在山裡打獵,再多的可沒有了。你們瞧著我外族豪放不羈,其實骨子裡最規矩的一個人。連帶著我哥跟表哥都變得規矩起來,我就更加不敢放肆了,外祖發起火來可不是好事情。”
“沒想到北安侯竟還有這樣的一面。”晗妃笑道,“以前總聽說他戰功彪炳,總覺得不是那種俗人呢。”
徽瑜就抿嘴輕笑,低聲說道:“可不是,我當年到了邊關可沒少吃了外祖的苦頭。外祖說了,男孩子怎麼都好說,女子卻不能肆意而為,我若是做事出了格總要挨罰的,一來二去的哪裡還敢放肆。”
“你這話卻是哄我了,我聽聞昨天你在那忽蘭公主面前卻是十分的威風,連帶著靖王都跟你賠笑呢,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之極,要知道靖王那樣的人,可不是隨意低頭的人。”
到底事情還是講到了這裡,徽瑜心裡的猜測也更準確了幾分。沒想到皇帝這個老狐狸居然會藉著夏迎白的口試探自己,想來第一自己跟夏迎白關係親近,與她對話肯定不會過多的防備,二來皇帝也是想要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怎沒想的吧。只是皇帝怎麼也想不到,夏迎白會用她自己的方式給她示警,讓她明白這裡面的兇險。這樣一來,兇險的境地,反而成了徽瑜洗白的機會。
“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徽瑜一口飲盡杯中茶,滿口的喊冤,就對上夏迎白閃閃發亮的眼睛。
“是嗎?我可真是要聽一聽,你是怎麼冤枉了,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