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函這才將手裡的信紙遞了出去。盤長老恭敬地跪下雙手接下,其他長老也立刻圍了上來,一起研究起遺書的真假
。
“這是王爺的筆跡,絕對不會錯的……”
“這是王爺的璽印啊!”
“……”
人群中傳來細細碎碎的議論聲。終於,盤長老抬起頭,將信箋重新交到宇函手中,道:
“老臣追隨王爺多年,這確實是王爺的字跡沒錯。這封遺書是真品,臣等自當尊重王爺臨終前的決定,奉世子為新的藩王。”
說著,眾人衝一旁仔細讀信的炎烈跪下,喊道: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宇函滿意地點點頭,卻見炎烈只是如同剛才那般隨便揮了揮手,讓眾人起身,目光依舊沒有從隆貝的信件中拔出來。東#方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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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函見他這般專注,恢復了平日的溫文爾雅,代替他衝各位神色尷尬的長老說道:
“天色不早了,各位散了吧。”
聽到這句赦令,眾長老謝過恩,便魚貫離開了大殿,誰也沒有理會縮在角落裡狂灌酒的浩賜,彷彿剛才沒有人站出來支援過他那般。
等眾人走空,宇函這才將目光落在浩賜身上。他理解為什麼浩賜會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盯著他看,他只是淺淺地笑,道:
“我們該去為父王守夜了。”
“慢著!!”
浩賜立刻跳起來,衝到宇函面前。握著玉骨扇的手顫抖地指著宇函的鼻子,道:
“這遺書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又是找的什麼人,讓他模仿父王的字跡?!”
宇函皺了皺眉,臉上的親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回頭望了一眼並不將浩賜的抓狂放在心中的炎烈,稍稍移步,湊到浩賜跟前,用只有
二人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父王是怎麼死的,是誰下的毒,父王在臨死前心知肚明,卻還是毅然喝下那碗湯藥。父王這麼做的苦心,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小
四他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並不表示我不會告訴他。或許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可若是小四知道了,這後果,你應該
很清楚才對的……”
總是溫暖如春的柔和聲線,在此刻變得冰涼冷漠,彷彿一桶涼水,將浩賜澆得從頭到腳瑟瑟發抖。
這是威脅,他當然知道。可是,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你有什麼證據?!”
宇函只是笑,笑得浩賜汗毛倒立毛骨悚然,道:
“藥房的煎藥小夥計是最好的證據。”
浩賜徹底放棄了,整個人如癟了的氣球一般,軟趴趴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下了頭。
他沒有勝算。更何況,炎烈現在是王爺了,他絕對會聽信宇函的話,然後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宇函挑了挑眉,對於浩賜的醜態全然不放在心上,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悲涼。
父王和紫伊都說,不要與浩賜追究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是覺得,浩賜犯下滔天大罪,卻沒有得到任何懲罰,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這麼做,只是小小地報復了浩賜的弒父。因為,隆貝並非浩賜一個人的父親,也是他的,也是炎烈的。
目光落在了挺立著的炎烈身上,卻見他已經讀完父王留下的信件,並將它摺好放進了信封之中,又將信封貼著胸口藏好。
讀出宇函眸子中的擔憂,他只是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讓他放心,又招了招手,道:
“走吧,去給父王守夜,送他老人家一程。”
說著,便帶頭離開了大殿。
宇函展開了一個晚上下來最舒心的笑意。他知道,小四還是明白了父王的苦心啊……他聰明絕頂的四弟,終於開竅了!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跟在炎烈的身後。他的隨從扶起尚癱在地上的浩賜,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昆明的夜空,颳起一輪銀色的明月,昭示著一個新時代的開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尹波和路徵
賢王府。
“姑娘!!姑娘您走慢點兒……”
藍衫姑娘的繡鞋上有兩塊新沾上的泥巴,顯然是剛從未乾的泥土地裡踏過留下的汙漬。然而,藍衫姑娘卻無暇顧及將她的繡鞋弄髒的
黑色,腳底步伐的頻率更快了。
終於,沾了泥巴的繡鞋趕上了一雙藏在綠色衣袂的白色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