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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的起居飲食,否則如何能瞞住心思縝密的婉蓉?”

蘇婉蓉見皇帝的臉色愈加難看,堅毅的咬著牙跪了下去:“皇上,嬪妾無用,竟然讓人必鑽了這麼大的空子。求皇上責罰。”

蘭昕無意為難蘇婉蓉,此時她心裡雖然也懷疑著她,卻始終不能確定。遂伸手將虛扶了她起身:“現在還不是問責的時候,純嬪,你當仔細審問鍾粹宮的宮人,看是否有什麼不妥。宮嬪就由本宮來逐一查問。”

弘曆見蘭昕如此正色而憂慮的樣子,心頭的氣也消了些。長長吁了一口濁氣,緩聲道:“朕陪著皇后一併查問。”

“是,皇上。”蘭昕眼中一熱,才覺著是和皇上貼著心。他之所以那樣不理不睬的,許久是賭著一口氣所致。畢竟芷瀾對他再要緊,也終不及自己。“去辦吧,純嬪。”

蘇婉蓉板著臉點了點頭,眸子裡閃爍著惋惜與怨憤:“嬪妾必定詳加審問,請皇上、皇后稍候片刻。”

“放開我。”秀貴人支撐著身子聽著幾人說話,待到此時,她完全把持不住自己了。掙開了水瀾的手,她含著淚,跌跌撞撞的奔了出來。

如同飄零的孤葉,秀貴人晃晃悠悠的撲落在皇帝腳步。那跪下去的聲音,尤為的輕,根本聽不見一點聲音。而她此身,著實如一捧灰塵揚在金燦燦陽光下,除了星星點點的塵粉,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皇上,求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臣妾的孩兒死得太冤枉了……”秀貴人已經沒有力氣哭喊了,她的聲音微弱的讓人聽不清。可說來也奇怪,正是這極其微弱的聲音,最能劃破堅韌的心房,觸動情腸,讓聽見的人不由辛酸,幾欲落淚。

蘭昕俯下身子,雙手托起搖搖欲墜的秀貴人,動容道:“妹妹受苦了,本宮難辭其咎。但請妹妹珍重,養好身子才是正經,孩兒總才會再有的。其餘的事,妹妹此刻不必多想。皇上必然會嚴查不待,還妹妹一個公道。”

弘曆配合的頷首,雙眼滿是愧疚:“朕正是此意,易彤,寬心歇著。朕答應你,必不會輕縱了害你的人,還咱們的孩兒一個公道。”

“臣妾遵旨。”秀貴人才答完這一句,眼前一黑,身子傾斜著要倒下去。蘭昕與水瀾生生的托住了她,卻還是由弘曆將她打橫抱起,重新捧去了床榻上。

蘭昕看著弘曆的身影,眉頭攢緊,心裡難言的痛著。她不願看見他傷心,那感覺像是在破裂的心上撒鹽,痛如撕裂。

待到皇上安置妥當了秀貴人,又叮嚀曹旭延仔細診治,蘭昕才道:“皇上,未免攪擾秀貴人安歇,還請您移駕偏廳。陳貴人與張常在已經侯在了那裡。”

“唔。”弘曆沉著的目光清冷而深邃,旋身離去之前,蹙眉道:“秀貴人房裡的帷帳顏色難看,著人換了。”

蘭昕細細一看,那帷帳是烏青的顏色,透進來的光穿過帷帳,竟然顯出幾分清冷死寂,果然不是好看的顏色。“錦瀾,你留在這裡仔細安排。水瀾,你隨本宮來。”

二人恭順應聲,即刻按照皇后的吩咐而行。

走出寢室的時候,蘭昕召喚了薛貴寧前來:“帶著兩名侍衛,去把照料秀貴人龍胎的御醫擒來。三月之久的毒害,何以那御醫未曾發覺,還口口聲聲說龍胎強健。本宮非要問個清楚,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做如此喪盡天良的惡事。”

弘曆兀自寬心,蘭昕總算是縝密而細緻。後宮之事,他雖然心有餘而力不足。脂粉鬥爭殘酷,不亞於前敵我交戰的兵戎相見。後者可以鎮壓,可以殺戮,甚至可以以暴制暴。而前者往往牽扯到家世、情分、政事,令人分身乏術。

於是乎這個時候,弘曆更傾向於由皇后出面。心裡總覺著皇后公正無私,必然不會偏頗,也真的可以令他安心。這麼一想,弘曆又覺得舒心了不少。雖然這一日未曾有一樁好事,但到底還有可以信賴之人在側,同進同退。

“皇上萬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陳青青與張常在雙雙福身,動作比往日生硬了幾分。臉上的顏色均不好看,像是巨石壓在身上,難以動彈。連呼吸也變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個細微的表情落在皇上眼裡,輕則招致嫌惡,重則性命不保。

待坐定,弘曆才示意二人平身,面如平湖道:“秀貴人的龍胎沒能保住。”

方才皇后一來,便將陳青青與張常在關進這偏廳等候。遂二人根本不知內寢之中究竟情形如何,此時聞皇上親口所言,均含淚垂首,傷心不已,齊聲寬慰:“旦請皇上寬心,珍重龍體要緊。”

“是位公主。”蘭昕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