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穩穩當當一福。“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冒失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便疑心乃嘉嬪所為。幸虧現在曹御醫查明瞭真相,而永珹與永琪也沒有什麼要緊。
臣妾想當著皇上皇后的面兒,向嘉嬪姐姐賠個不是。同樣是為母之人,臣妾信姐姐絕對不會為了爭一時高低而做出損傷自己孩兒的事情。”
言罷,其其格轉身走到了嘉嬪身前,正經一福:“請姐姐見諒,是妹妹不好,妹妹一時糊塗,未曾分清真假,還望姐姐恕罪。”
盼語有些彆扭的轉過臉去,倒是覺得純妃那一套,現下愉嬪也學會了。裝可憐博同情,怎的擱在這兒就這樣好使。偏是皇上就喜歡柔順溫婉的女子,兩眼一汪淚,他的心就軟了。真真兒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總之,她就是不信其其格是誠心致歉的。
金沛姿卻信了。她起身,親手扶起了愉嬪。“將心比心,我如何不知道妹妹疼惜幼子的情懷。今日之事,也許僅僅是個誤會,畢竟小林子已經死了,而三位阿哥都逢凶化吉,平安無礙。至於那安神藥和平安粉的,我也不想去計較了。
也勸妹妹不要再想太多,畢竟孩子沒事兒,對咱們這些當額孃的來說,便是天大的恩賜了。純妃娘娘,您覺得臣妾所言是否正確?”
當聽到“純妃”二字的時候,其其格握著嘉嬪的手忽然一緊。
金沛姿明顯覺出愉嬪心中的怨懟,這股子不良的情緒,甚至演化成了恨意。她回握住愉嬪的手,也是微微用力,希望她不要太過沖動。
蘇婉蓉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誠然道:“兩位妹妹說的極是。都是當額孃的人,誰不希望孩子能平安長大。”言罷,她輕盈盈的起身,含淚向皇上一福:“皇上,今日之事,雖說是阿哥所的奴才們不當心伺候,才讓小林子有可乘之機,可到底也是意外,沒有人能預料得到。求皇上看在臣妾以及兩位妹妹憐子甚篤的份兒上,就寬恕了他們吧。”
兜了一大圈子,最後竟然以“意外”瞭解了此事。高凌曦心裡十分的不得勁兒。看來此事受益的,也就唯有她一人而已。
高凌曦慢慢的點了點頭:“昔年端惠皇太子出事,皇上嚴懲了阿哥所上下人等。可如今事情才過去多久啊,就又輪到旁的阿哥了。純妃的善心本宮很是明白,可若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只怕往後還要出更大的亂子……”
“慧貴妃。”蘭昕打斷了她的說話,平心靜氣道:“方才你不在阿哥所,所以不知道究竟。皇上已經有了聖意,阿哥所上下人等都受到了責罰。已經夠了。純妃方才也說過,此事不過是意外,既然是意外之事,你又何必揪著不放。嚴懲下人並不是最好的法子,即便全都拖出去杖斃了,不當心還是不當心,更抵不住旁人的算計。
倒不如容許他們將功補過,好好的照料幾位阿哥,再有不適,一併責罰,才總算能服眾。皇上以為如何?”
弘曆略微頷首:“動輒打殺,豈非要讓後宮不寧了。太后身子不好,又是見不得這樣的血腥之事。權當是積福,就依皇后所言。”
旁人願意息事寧人也好,想要平息後宮風波也罷,都有自己的一份心思。可盼語卻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她執拗的起身,卻依然不如從前那麼生硬,眉目裡糅雜著些許的崇敬與柔和,淡淡一笑。“皇上所言極是,但臣妾還有一事不明。”
“你且說來聽聽。”弘曆已經知道盼語要說什麼,無疑就是四阿哥服食安神藥之事。卻不戳穿,由著她開口。
盼語寬慰一笑,到底皇上是沒有攔著自己的。“正如純妃所言,小林子已經死了,此事也算是死無對證,沒有什麼必要追查下去。皇上皇后寬仁,不追究阿哥所上下一眾宮人的死罪,只從輕處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臣妾不敢有異議。
但為四阿哥以及嘉嬪著想,此事不可就這麼算了。臣妾不明白的則是,四阿哥年幼,飲食皆以乳母的乳汁為主,怎的好端端會吃了恰到好處的安神藥?難道是乳母自己夜裡誰不寧,吃了大把的藥粉還沒緩過來,連帶著小阿哥也吃進了腹中?
還是有人強行掰永珹的小嘴,不懷好意的灌進去,以此來冤枉嘉嬪?”盼語一直將自己的語調控制的極好,只是表明心裡的疑惑罷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咄咄逼人的強硬之勢。“倘若是前者,怎的不見有乳母暈睡過去?倘若是後者,那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膽敢向小阿哥下藥?這些疑竇若不解開,臣妾只恐怕純妃、愉嬪也未必能安心。
今兒是嘉嬪不走運,攤上了這樣的事兒,保不齊下回,就不是她們的孩子遭罪了。如此一來,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