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替女子擦淨了臉,只聽她一聲尖叫:啊!
翠珠一邊掩著嘴,一邊指著床上躺的人,眼淚撲稜稜的直落。
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果然沒有賭錯,她應該就是八爺的妹妹嘉頤格格,只如今哪裡還有半分尊貴的模樣。
那老嬤嬤如今不知是不是被人毒啞了,嗚嗚呀呀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衝著我不住的磕頭。
我瞧著躺在床上的人,依舊眉頭緊鎖,儘管血是止住了,卻沒有藥,即便是保住命,將來也是禍害無窮。她還這麼年輕,萬一留下病根,我會愧疚一輩子的。讓翠珠擺了紙筆寫了個處方,上書:白朮、當歸、白茯苓、甘草、杜仲、山萸肉、遠志、五味子,都是些易得的藥材,我自個的院子裡就有。換著筆跡抄了兩份,一份讓翠珠收了,尋個機會到院子裡備好,另一份卻是我自己的筆跡,藏在衣袖中以防萬一。
這邊,一面擔心著嘉頤的傷勢,一面琢磨著怎麼送信給九爺。眼下的局面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卻是不怕夕玥再回去,發現人不見了,嘉頤好歹也是個和碩格格,這事情萬一鬧大了,即便是德妃娘娘未必能一手遮天的。只盼著九爺能從任何渠道知道點什麼,好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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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言知輕重
。 微言知輕重。 忙了一個上午,雙腿發酸。屋外暑氣漸濃,屋內又有個重病之人,擔心氣味會招來猜忌,讓翠珠在園子裡找了些艾草燻起來。我自己支了張椅子,坐在簷下避陽處,不知不覺小睡了一會兒。突覺半個身子如同置於冰窖之中,幡然驚醒,才知道不過是壓著了胳膊。園子裡靜悄悄的,翠珠守在門口也在打盹兒。我估摸著時間,德妃娘娘也該差人來叫了。便自己簡單的梳洗好。
嘉頤還是未醒,止住了血,面色也緩了些。老嬤嬤寸步不離床邊,守著她。
我嘆了口氣,正想著要怎麼安慰她,園子裡卻傳來男子說話聲。我們三人無不呆立住了,老嬤嬤俯身要護住嘉頤,翠珠驚醒後支著身子不知如何是好。我仔細聽了會,見好像又爭吵了起來,便讓翠珠放下珠簾,老嬤嬤藏在屏風後,才推門出去。
原來是有人要闖進園子,那兩個把守的太監當我正在休息,非不肯讓他進來。
我一看來人,心中一陣歡喜,知道嘉頤總算是有救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雍親王的三子弘時。他見我出來,更是氣急得指著跪在他腳邊的太監道:“狗東西,你們不是說我姑姑歇下了嘛。”那兩個小太監攔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時間僵在那裡。只怕下命令的人只說不放我出去,卻沒說不讓人來見我吧。
不過,弘時叫我姑姑倒是頭回。
早年,在雍王府裡,他都是能避著便決不會出來見我,極少的幾次見面也都是碰巧遇見了九爺時,他跟在九爺身邊。只是要記住他,太簡單了些。弘時與他太像了,簡直是從他身上剝下來似的,只是言談之間少了他的冷靜和睿智,多了幾分桀驁和不羈。歷史上弘時的下場,看來是早就已經註定了的。同他皇阿瑪的政敵交好,也難怪老四一怒之下將他過繼給了八爺。
弘時見我望著他,也不說話,面色有些難看,還是隱忍了下來,踢開兩個奴才,急匆匆朝我走來。我擔心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入宮了?”
弘時不僅不討他阿瑪喜(炫書…提供下載)歡,連康熙這個爺爺也不待見他。眾多皇子的嫡長子中,只有他一人至今沒有冊封,地位遠不及弘曆和弘晝。好在他面子上裝作全不在意,心裡有多少委屈,自然也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弘時回說:“十福晉帶我來的。”復又低語道:“其實是九叔讓我來的。”
見他如此沉不住氣,連著拖他走遠了幾步,喝道:“讓你來做什麼!”
弘時見我發火,神色僵硬地道:“九叔聽說昨個有宮女跳進秋池自盡了,所以才……”
“住口!”我突然大聲打斷他的話頭,又不解氣的道:“伸出手來。”一巴掌拍了下去,罵道:“你既然叫我姑姑,就該知道分寸。別什麼烏七八糟的事都拿來堵我,回頭我告訴了你阿瑪,看他怎麼教訓你!”弘時被我唬得一愣。他是出了名的公子哥脾氣,往日裡除了他阿瑪,誰這麼罵過他的。正要發作,見自個的掌心多了個紙條,明白幾分,拱手道:“姑姑,弘時知道錯了,請姑姑饒了這回吧。”說完,將紙條塞進自個的衣袖中。
我背過身子,不去理他,道:“還不快走。”
翠珠不放心的問,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