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問卿,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攥著信,伏在案上失聲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月十九日,晴。
換了整間屋子的格局,然後坐在日光中思念你。
然而,舉目見月不見君。 。 。 。 。
。
第五十三回
。 第五十三回。 宮裡漸漸多了幾分喜氣。康熙素來對外宣稱視我為女,便要求以皇女的規模讓我出嫁。
往怡然居里來來去去的宮女也漸漸多起來。鳳冠霞帔送上,大紅帷幔放下。我卻愈發暴躁不安,本來好端端的試著衣服,突然脾氣上來,伸手扯下,如何勸也不肯再穿。一向最熟悉我脾氣的翠珠都毫無辦法,只得趁無人時,小聲追問。
我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滿意,可就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怒氣。這邊剛剛才發了火,那邊又來人,照樣被罵了回去。
翠珠怕我這樣再惹出什麼是非來,都替我擋下來,勸慰我還是去御花園散散心,等心情好點再試不遲。
可我這心情幾乎是沒有好的時候。
飯菜的口味不對了,我便不動一口,整桌給撤下倒掉。衣服送來又嫌棄有怪味,伸手拿了剪子便去絞碎成布條。又嫌棄院子裡那株海棠看著煩,非要讓人連根都給拔了。打更的路過,我又衝過去,對人家拳打腳踢。
如此這般,日復一日。
反正是由著我怎麼折騰下去。我的脾氣卻愈發大了。
那日,永和宮裡又來人,宣我去挑選陪嫁的什物。我正在練字,約只有這時候,心情才稍微平復一些。翠珠讓人家等了半天,才敢進來開口。我一聽,扔了手裡的筆,張口罵道:“讓她滾回去,就說本姑娘今日身子不爽,誰都不見!”
翠珠小聲說:“小姐,是德妃娘娘來請的。”
“娘娘又是如何?能拿我怎麼樣?就是皇上來了,也是一樣。不見,不見。今個我是誰也不見!你去說,就說我人已死,沒事就給我燒燒紙!”
翠珠見我滿口胡言,伸手便要來捂我的口。我如今哪裡容她,伸手一揮,便將她推倒在地,罵道:“狗奴才,你想做什麼!”
翠珠癱倒在地上,一臉驚恐和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別說打罵了,就是再蘇爾佳府裡,她何時看過誰的臉色了。
我卻罵了她還是不解氣,又補上一腳,正落在她的肩上。那一腳讓她身子一倒,快疼暈了去。我卻無動於衷,發了瘋似的又隨手抓了件什麼,便要扔,被人半空中擋了下來,抬頭一見是嘉頤,整個人頃刻鬆懈下來,望著躺在地上的翠珠,不知如何是好,連忙伸手去扶她。
卻聽見嘉頤道:“我剛入宮就聽說,原來溫柔婉約的寧格格,如今可是兇悍得很,這一見,果然是真的了。你可真是絕情,連她也下得了手!”
我裝作聽不見她的風涼話,只顧著檢查翠珠的傷勢。翠珠忍著淚,輕輕的揮開我的手,退了出去,說是要上茶來。
嘉頤又道:“你就是有什麼不順心,跟這些下人發脾氣又有什麼用!好好歹歹裝了這些年的賢德,怎麼到頭來卻要丟了。難不成這才是你的廬山真面目?那你可是把大家騙得好苦啊。”嘉頤說完,只是掩嘴直笑。我無力的垂手問她:“你若是來取笑我的,那真是來對了。我如今便是這樣了。”
嘉頤牽我走到一旁坐下說:“八哥說你如今情緒不好,讓我來勸勸你。可我想,你這個女諸葛,何時要我來勸的。說吧,到底哪裡惹你不舒坦了,連自個的宮女都下重手?”
到底哪裡不舒坦了?
連我自己都在問自己。為何脾氣愈發暴躁?為何肝火旺盛?
我可是每日都喝著下火的涼茶,卻絲毫不起作用!
前一個念頭是什麼都不記得,只是動了手,打了別人。好像這樣自己才會舒服一點。對翠珠動手卻是第一次。
嘉頤見我不說話,便道:“德妃娘娘那邊還在等著,要不我陪你過去看看?”
“我不去!”我硬著嗓子說:“我要去看看翠珠的傷勢,你請便!”
嘉頤伸手攔著我道:“你這樣子才好去。等過了這會,可就錯失良機了。”說完,拉著我,便要出院子。
我掙了幾下,嘉頤冷聲道:“你去啊,去教訓一下那婆娘,讓她也知道知道厲害!你要是動手打了她最好,再不然就是殺了她。這宮裡隨便死個人有什麼關係,早就該死絕了的!”嘉頤說完,仰天長笑,捏得我腕上一陣生疼,就這麼一路被拖進了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