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給德妃看的。
“娘娘已經在佛堂裡呆了兩日了,送進去的飯菜也沒見動過。聽伺候的丫頭說,夕玥臨刑前說了許多大不敬的話。後來又聽說,嘉頤格格的事情也算是有了著落,估計差不多也該放出來了。聽徐公公講嘉頤格格以後不得入宮,估計是要到八爺的府邸了。”
我聽了心裡明白幾分,原以為康熙會讓這事情就這麼過去,卻不料只是伺機而動,突然發難,就是德妃也措手不及。
可憐夕玥那麼個玲瓏般的人了。
她生來並非如此,只是這宮裡的孽障反汙了她。
“夕玥走時可痛苦?”
翠珠抖著嘴,好一會才說:“腰斬。”
腰斬。皇上是將對誰的恨意,發洩在這個弱女子身上呢。
聽說受此刑的人,往往一時半會死不了,半截身子還能伏地爬上很遠的距離,最後全身血水流盡而亡。難怪翠珠說她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恐怕這也是皇上的用意吧。
弘曆在宮中有專門的先生教學,早上五更便起,背書考究,下朝後還要去面見他阿瑪,少不得會考問一番,吃點苦頭。下午要去聽先生上課,其他的皇孫未必有他勤勉,可他也不知是跟誰賽跑似的,一個勁的往前追。金寶兒找不到他,便來尋我。我也喜(炫書…提供下載)歡這個小丫頭,撇開別的不說,她終究是十三爺的骨肉。
金寶兒對弘曆那是蠻橫又刁鑽,可在我面前卻又是另一回事。
這日一早,我收拾好,準備去看看德妃娘娘,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她還是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現在她未必肯見我。
我領著金寶兒一路走到永和宮門前,見宮門緊閉,翠珠敲了半天也無人應答,正欲折返,見對面走過來幾個人,其中有名少女,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衫,梳著雙雲髻,打扮得花團錦簇,走起路來都是環佩叮噹作響。寶兒見了她,立刻就要往我身後躲去。這小丫頭平時在宮裡仗著皇上的寵愛,還沒曾怕過誰呢。
紫衫少女直走到我面前,聽在我身邊,看了看寶兒,又瞧了眼我,說:“都是些狐狸精。”翠珠正欲發作,被我攔了下來,等她們走遠了,才弓身問寶兒,剛才那是誰,為何如此怕她。
寶兒畏畏縮縮,半天也不肯說話,好像受了什麼嚴重的驚嚇。我讓兩個宮女先送她回去,又囑咐人讓弘曆來見我。
等到晚上,李德全又來說了些行圍的事,耽擱了不少時間,等我尋到弘曆時,他正一個人走在林蔭道上,見著我請安問好。我將白日裡所見的事拿來問他,他也搖頭說不知,又道:“姑姑,不用擔心,寶兒是出了名的紙老虎,也就是欺負我罷了。”弘曆雖說讓我不用擔心,自己的眉頭卻皺得更厲害了。
他不願意多說,我也就沒再追問。只是白日裡都讓宮女將寶兒接到怡然居里,我練字時她就一個人在院子裡玩,卻極少見她笑了,只有弘曆來接她時,才展露笑顏朝他飛撲過去。
轉眼間又到了北上的時間,今年宮裡不同往年天平,後宮的妃嬪一律不得隨行,女眷除了我之外,破天荒的還有剛剛從獄中釋放的嘉頤格格,她隨八爺一道先行。徐公公還特地問我今年是騎馬還是坐車子,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坐車子,至少一道車簾擋著,很多事情便可以裝作看不見了。
要出京的前一日,寶兒抱著我的膝蓋,就是不肯撒手。我怎麼問,她也不肯多說。直到弘曆領著宮女來接她,她已經哭累得睡過去。我拉著弘曆的手,將康熙早年賜給我,卻只用過一回的金牌塞到他手裡道:“這個你拿著,萬事都要小心。好好照顧寶兒,千萬別讓她一人落單了。”
弘曆將金牌系在金寶兒的腰帶上,又給我磕頭道:“弘曆謝謝姑姑,替寶兒謝謝姑姑。”
我拉他起來,又不放心的問:“你還是不肯告訴姑姑,寶兒到底在怕什麼?”
弘曆神色有些慌張,連忙掩飾道:“姑姑不用擔心。”
我嘆了口氣,看著弘曆懷抱著寶兒離開,明明自己就是個孩子,還承擔著照顧另一個孩子的責任。我本想著若是能見到四爺,再問個清楚,可連著幾日都未曾見他入宮的。
此次北上,所帶的人選都是皇上欽點的,所以翠珠不能與我同行,我又仔細交代她在宮裡好生照顧寶兒,翠珠還取笑我是母愛太過於氾濫了。
據清史記載,康熙朝晚年,國庫異常虧空,加上又年年征戰,災禍不斷,等交到雍正手中時,國庫不過是空有虛名。康熙卻又是個好面子的皇帝,每年的北上行圍必定是大費周章,他還為自己開脫,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