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情,她還是應該受用的,因為他們都是在替她著想,總不能再讓他們為自己擔心。
反正,鳳陽宮還算空曠,多兩個人當是無礙。
於是慕晴緩緩的點了頭,表示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而後繼續回了身向正房走去,同時說道,“知道了,你們搬進來吧。”
可就在慕晴的指尖,已然碰觸到門框的一霎,她卻好像想到了什麼,隨即轉了身,忽然揚起了同東方楚晏一樣的燦爛笑容,而後一字一字的說,“忘了告訴你們了。”
說到這裡,慕晴倏然收了笑容,然後鏗鏘而道,“本宮,就是皇后。”
說罷,她便冷笑一聲,帶著這種很久沒有的煩躁感,直接推門進了正房,而後重重的將房門關上。
啪——!
門外,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東方楚晏手中的墨扇陡然墜地,鈴鐺的聲響迴盪久久。
而他此時竟然就這樣,帶著這抹笑,僵在了那裡,然後緩緩抽。動了下唇角,用著略顫的聲音,道,“那狐狸的眼光……太歹毒了!”
“爺……我早先就說,棄後,定然有被厭棄的原因!”聽到東方楚晏的感嘆,慕楓緊忙上前填油,但是同時也暗暗慶幸。
至少,王爺應該不會去禍亂南嶽皇上的後宮了,這把……應該安全了。
但就在慕楓暗暗慶幸的那時,卻不知東方楚晏卻揚起了另外一種笑容,眉眼間滑動著淡淡的流光,彷彿誰也無法猜透這個男人笑容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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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親王府。
一身正裝的北堂墨將身上的外袍有些疲憊的扔在了旁邊,而後自己則靠在正堂的座椅上,深深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這時,北堂齊登門而入,坐在另外一側,道,“三哥,你在朝中分量最重,為何不阻止皇兄納妃?”
北堂墨靜靜的坐在那裡,輕閉著雙眸,看不出他的想法,半響後,才微微扯動的唇角,道,“皇上納妃,我們當臣子的,有權干預嗎?”
“可是……可是蘇慕晴她……總之,皇兄這次有點過火了,三哥你知道嗎?皇兄竟然先隱瞞了蘇慕晴,然後與她一同過了兩天的幸福日子,然後一聲不響的就去納妃了,連我這當皇弟的,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北堂齊一口氣將苦水吐出,然後憤憤的坐在側坐,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還因為太猛,導致嗆到,不停的開始咳嗽。
可北堂墨卻由始到終都安靜的坐在那裡,且用著淡淡的聲音道,“皇上,只是想整理清楚自己的情感。”
聽了北堂墨的話,北堂齊也有了一份驚訝,而後說,“蘇慕晴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既然皇上喜歡蘇慕晴,而蘇慕晴又有意,為何非要強迫自己整理?”
北堂墨長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將眸子抬開,道,“行了,今日住在本王這裡吧。你也喝了酒,早些休息吧。”
北堂墨說著,便起了身,向著自己的正房走去,留下了北堂齊一人茫然的坐在原地,然後蹙眉道,“三哥,你還真夠冷情的。”
說完,他便搖了搖頭,跟著前來的丫鬟,一同向著偏房走了。
可當北堂墨稍稍關上正房大門的一刻,他卻倏然抬開了自己琉璃色的眸,且在那瞳中緩緩閃動著一縷幽光。
看來,皇上已經意識到蘇慕晴將會是他最大的弱點,他並非不能理解他的作法,只是……
“慕晴……”北堂墨淡淡而念,眼眸中閃過一縷冷光,“唯有心死的人,才能再一次的活。”
這一次,他不能插手做任何事,唯有靠慕晴自己,唯有她自己,才能將流了血的心,一針一針的縫補起來。
“王爺。”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離若白的聲音,北堂墨側眸,而後轉了身將門拉開,道,“有事?”
“若白只是想問王爺,要入宮看看皇后嗎?或者,寫封信安撫一下皇后。”離若白說道,總覺得今夜王爺一直有些心緒不寧,當是在擔心皇后吧。
“不了。”北堂墨淡語,同時垂了眼眸,“那個倔強的女人,不會希望看到別人的同情。”
“若白不懂,一般女人不都……”
“她不同。”北堂墨說著,便揚起了淡淡的笑,“蘇慕晴,她有她的驕傲與尊嚴,這個女人,寧可在所有嘲笑她的人面前堅強的微笑,也絕不會在同情她的人面前掉一滴眼淚。”
若白聽後,也緩緩的點了頭,多少明白了王爺的話。
或許,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