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已經牽著她坐到一個長案前。
元寶看見滿廳滿堂都是金光閃閃的杯酒器具,立刻心裡高呼:敗金啊,敗金。再偷偷拿起金燦燦的杯子放到嘴邊一咬,立刻抽過去的心都有,是一位實打實的暴發戶啊暴發戶。元寶在(炫)經(書)歷(網)了接連兩次的衝擊之後,心裡開始做劇烈鬥爭,到底是要想富先要盜個大寶庫還是要想富先要搶個暴發戶?
元寶惆悵了。
惆悵的時候,元寶被一聲清明的女聲打斷,一個身穿黃衫的少女站在大廳的高臺上朗聲道:“龍堡主身體微恙,感謝大家的盛情,一會兒大人就過來,請稍安勿躁。”
元寶心想,這龍堡主派頭夠大啊,這麼多天下的富賈來賀壽,他竟然還慢條斯理躲在屋裡微恙?
“既然龍堡主微恙,我帶了幾個姑娘來,先給大家跳舞助興如何?”錢串串在位子上端著酒高抬手臂向群客示意。
立刻得到積極回應:“行,那就你先來!”
“也讓我們看看新鮮的。”元寶被他們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
她還在奇怪錢串串和客人們突兀的舉動,突然一聲異域的曲音傳來,婉轉的曲音之後,鼓樂從門外響起,元寶抻長脖子使勁兒向外看去,只見一個八仙桌大的金邊紅色大鼓上,兩個婀娜身影一邊跳躍,一邊被十六個壯漢抬進來。
那鼓上的女人慢慢被人抬著舞到大廳正中。兩個女人身材嬌小,體態卻前凸後撅,雖然沒有露出身上多少面板,反而層層疊疊穿了不少,可那不少的衣服卻是一條條綵帶綁紮而成,前面綁在一起,後面卻飄灑開四散在身體上,她們的肩膀、胯骨、長腿每動一下,都彷彿要將身上的布條撩開露出裡面妖嬈無比滑膩誘人的肌膚,可就是沒有露出來,隨著那音樂,她們兩個越跳越慢,越跳越讓人呼吸急促,突然,音樂驟停,大廳內鴉雀無聲,“哦”那先彎下身子的女人輕輕一聲,立刻大堂裡此起彼伏咕咚咕咚的咽吐沫聲。
元寶也不知為何,全身緊繃,喉頭髮緊,突然音樂再響,激烈異常,那女人身子跪在鼓上,越動越快,另個一女子則越伏越低,元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那麼高難的動作,那倆女人竟然做得熱火朝天,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何竟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她拼命忍耐,突然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雙眼上。帶著淡淡梅香,頓時清涼的氣息將旁邊奢靡的香味和扣人心絃的舞姿隔絕開。
元寶暗暗舒口長氣。
那覆在眼睛上的清涼手掌並未拿開。元寶不好意思想要退一步讓開。
扭頭,恰好看見君淡然清明的雙眼,他抬手再次蓋在她眼睛上,低聲道:“別看。”
元寶彷彿瞬間移位到空谷之中,旁邊一切雜音異響全都變成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只有那隻手,那隻手冰涼瑩潤的帶著梅香瀰漫到她四肢百骸。
“你在身上偷偷藏了香囊嗎?讓我看看是什麼做的,我讓大金塊幫忙也去做一個。”元寶挺起小鼻子,深深嗅一下,小聲問君淡然。
君淡然停了兩秒,瞥她一眼回道:“沒有香囊,你見哪個男人帶這個?”
元寶再嗅嗅,暗歎,原來這不是他帶的香囊,原來這個她不能做出來隨身攜帶。
啪一聲脆響,接著噼啪接連兩聲脆響,屋子裡還算安靜,元寶聽得真切,趕緊抓住君淡然的手往下拉,只見幾塊金閃閃的牌子扔到大鼓上脆響一下掉到旁邊的地毯上。
這是什麼陣仗?元寶無比納悶。
“怎麼,我還沒到,場子就已經開了?大家果然好興致!”一個渾厚的男聲從高臺深處傳來,引頸一看,一個魁梧長臉的錦衣男子已經快步走到臺上,四十開外的樣子,眉毛濃重卻斜斜插入鬢角,倒也算是個英俊中年大叔,他踱著方步,一撩衣襟君臨城下般坐到臺上的主座,呵呵笑著掃視臺下。當他掃視到元寶的位置時,元寶心口咯噔一下,這人的表面眼神和煦,可那雙眼睛後面好像還有一雙眼睛,總在尋找獵物般不斷逡巡。
大鼓上的女子聽到他的話跪在鼓上。
“誰扔的牌子落到身上了?”那人朗聲問。
兩個女子拿著牌子起身,手裡攥著兩塊金牌,那金牌其實一摸一樣,只是掛在牌子上的繩子略有不同。待看到繩子,兩個年輕男子站起身,對著臺上男子抱拳道:“龍堡主,我們來恭賀你六十大壽,難得平日的把戲你還讓我們玩的盡興。”
那龍堡主擺手笑道:“來拜壽不過是添個一起樂呵的理由,大家玩得盡興最好,既然這位公子帶著人來了,我們也別拘束,你們兩個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