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綢莊,是個典型的商人,如此而已,再無更多,可冰月總覺得此人非一般商人可比。
這位元公子並未理會秋冰月的冷言冷語,自顧道:“本人從北方歸來,路上偶然風寒,還請秋大夫開些藥可好?”說著做勢咳嗽兩聲。
醫者仁心,秋冰月無奈將手搭上他的胳膊,怎料他反手一翻,竟緊緊將冰月的素手握在掌心,冰月大驚,怒道:“我早已有夫,請公子自重。”
“哈哈,有夫之婦,才更誘人心,”說著用扇輕抬冰月下頜,道:“自古英雄愛美女,本公子騙就喜歡有夫之婦。”
“你算哪門子的英雄?”
“我是不是英雄,姑娘日後或許真能做個見證,哈哈。”
秋冰月氣極,呼的一掌,猛向他胸前襲來,那人一見她來勢兇猛,趕忙放下她的手,只得出掌相抵,啪的一聲輕響,正要各運內力推出,突然一名少年匆匆奔進藥堂,大叫道:“大夫在不在?我家嫂嫂生孩子下不來,產婆說要找大夫。”
秋冰月立刻收手,道:“我便是大夫,你家住何處,我立刻便去,”說罷衝裡屋叫道:“雲總管,我出去診,你將店門閉了,去與我家官人通稟一聲。”便背起藥箱急急跨出門,忽又回首衝堂屋中的錦衣男子冷冷道:“元公子請回吧。”
那元公子也拱手道:“得罪。”
便抬步行了出去,看著秋冰月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笑,從小侯爺那裡得知,這位女子口中的官人竟是當今皇上的義弟,果真是個人物,這幾年整治江南商界頗有手腕,將皇親國戚得罪了個遍,而蒙古密部查到的訊息是該人與另一名男子竟是武當派弟子,緊隨他們的兩名女子俱無父母,分別是他們的妻子與未婚妻,他能查到的也只有這些。因著秋冰月為王妃時甚少露面,故見過他的官員並不多。
近年來,拍彥蒙一直用各種方式與朱祐楓結交,卻因著他是小侯爺的朋友,第一印象不佳,朱祐楓愣是對他避而遠之,油鹽不進,讓他好生著惱,卻又別無它法,只能時不時找找冰月的麻煩來出氣,可又佔不到半分便宜。
“爺,”一個隨從模樣的人從街角轉來,單手抵在胸前低頭彎腰給拍彥蒙行禮。
“出門在外,不必行蒙古大禮,說,何事?”
“密部傳書。”
拍彥蒙將信紙展開快速瀏覽一番後,用內力將掌心中的牛皮紙震碎,低聲道:“吐魯番開始行動了,收拾行裝,進京。”
“是,屬下即刻去辦。”
秋冰月一路小跑跟著少年來到一家酒坊,酒坊後有個小院落,少年推開柴扉穿過院子,全部動作一氣呵成,身手敏捷。
“哥,哥,大夫來了。”
少年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在院中不停轉圈的高大男子騰空一躍便立在秋冰月的身前,粗聲說道:“快救救我的娘子。”
“別急,別急,且先容我進去看看,”秋冰月衝著痛苦聲傳出的房間抬腿而去,正要推門的手忽猛的收回,回首盯著男子一陣猛瞧,突然激動地叫道:“冷英?你。。。你。。。”
“你怎知?你怎知?你忘了,你背上的傷還是我替你治的,那時候的你死活不肯脫下衣服呢,哈哈。”
冷英憨厚的臉上微抖,顫聲道:“原來竟是姑娘。”
“嗯嗯,現下沒時間多說,你娘子是。。。。。。”
“雁兒。”
秋冰月樂了,抿唇一笑:“緣分吶!”
屋內落雁捂著肚子倒在床上,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髮絲早已被汗溼透,一張小臉疼得慘白,閉著眼緊著眉頭呻吟著。
“雁兒?”秋冰月叫道。
落雁勉強抬起頭看向冰月道:“大夫,救我,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雁兒,別急,你還認識我麼?北京駙馬後院,你想想?”
“姑娘,是你?”落雁瞪大眼睛直哭,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激動,手緊緊抓著冰月的胳膊,像是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雁兒,來,放鬆,”秋冰月迅速為她把脈,將藥箱中的銀針取出,準確的紮在她的穴位,衝身旁的人嚷道:“都別愣在這,胎兒未足月,夫人這是要早產,快去燒熱水。”
在秋冰月的命令下,鄰居大姐大嬸們紛紛忙開了。
“姑娘,我怎麼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是要裂開了啊。”
落雁死死的抓著冰月的手,不停抽泣。
“雁兒,別怕,一會就好,冷英在外邊等著你呢,你要堅強些知道麼?冰月輕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