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曆史了。”白楊直咂嘴。
林詩詩笑道:“你也真敢喝,不怕我下毒?”
我還是那句話,“石榴裙下死,做鬼也*,況且還是酒鬼。”白楊得瑟著,他當然不是魯莽之人,也料定她不會使這種奸計,她是個好勝之人,就算要殺他也會光明正大的。
“什麼酒鬼,我看是色鬼還差不多。”林詩詩鄙視的說。二人豪氣干雲,就坐在這屋頂之上飲起美酒來,和風送香,甚是暢快,林詩詩竟自談著武林中的奇聞異事,說得高興時哈哈大笑,全無女兒家的羞態,白楊已看出她情緒不太對,也就不再出言嘲諷她。
不知不覺酒過數巡,林詩詩每碗必幹,豪爽大氣,但也架不住這麼喝的,早已是臉泛紅霞,面若桃花,白楊側目看向她,她平日裡都蒙著面紗,能一睹她如此嬌態的機會還真是不多。
“小白羊,你知道嗎?”良久林詩詩終開口,眼裡似有晶亮,“今天是我孃的祭日。”
白楊碗剛碰到唇邊,聞言,停住看向她。
此時的林詩詩眼眶泛紅,自顧自說著:“在我八歲那裡,村子裡突然流行霍亂來,幾天不到,幾百人的莊子就死了大半人,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我爹爹死得早,是孃親靠為別人種菜拉扯我長大,可也在這次災難中喪了命。”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村裡到處都是屍臭味,誰也不敢去埋他們,我伏在孃親身上大哭,可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呼喊她,孃親也不會再醒過來對我笑了,我用家裡唯一的破草蓆將孃親蓋好,便跟著逃難的人群走出了村子,我不想死,我好想要活下去,我吃野菜,吃草皮,吃蟲子,只要能下肚的東西我統統都吃,可我還是吃不飽,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最終有一天,我吃了幾個很美的蘑菇,真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吃完我就睡著了,那晚我夢見了孃親,我告訴她,我活得好累,好辛苦,我好想在她身邊,就算吃不飽穿不暖,也是幸福的。”
“可孃親最終也沒帶走我,醒來時,床邊坐著一個還俗的和尚,他說我中毒了,是他救了我,我罵他多管閒事,可他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要收我做徒弟,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這就意味著有飯吃,有屋住了。”
“從此,我就跟著他習武,他在江湖上名聲不好,很多人怕他又罵他,但他對我很好,他說我是天生學武的料子,出師以後,我就獨闖江湖,師傅說哪些人他看不順眼,我就去幫他殺,在殺人的時候,我才覺得開心,哈哈。”
“詩詩,聽我一句勸,你離康王他們遠點行麼?”白楊好心勸道。
“為什麼?你還不是在那個靖王身邊,”林詩詩瞪著白楊。
“康王他們不是好人,靖王與他們不一樣。”
“哼,什麼好人壞人,你臉上寫著好人兩個字麼?連當今皇帝都不是什麼好鳥,誰敢保證自己一生就沒做過壞事,他們說我是邪魔歪道,那什麼才叫正道,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我們各為其主,誰也別勉強誰,別看今天我與你喝酒,明天我們一樣還是敵人,你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一條命呢。”
“你喝多了。”白楊微皺眉,將她又要喝的碗搶下。
“小白羊,你當我真殺不了你嗎?”林詩詩忽的大怒,將碗摔在地上,從腰中抽出長鞭,在空中輕靈的翻身,鞭子結結實實的抽在了白楊身上。
“你為什麼不躲?”林詩詩急忙收鞭大叫道。
白楊苦笑,“你醉了,我扶你下去休息吧。”
一陣頭暈襲來,林詩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白楊忙上前扶住她,柔聲道:“走,去休息。”
靠在白楊肩頭,林詩詩一點兒也不想動了,隨他帶著她回到四合院中的房間,看著他幫她蓋上錦被,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暖,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溫柔過,從來沒有。。。。
真是個性情中人,白楊坐在床邊看著她,微嘆口氣,輕輕拭掉她眼角的淚痕。
其實身世悲涼的人這世間又豈止一個,自己還不是從小就被爹孃拋棄的孩子,若不是師傅在道觀門前拾到了他,收留了他,那麼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他這個人呢。
她還感受過爹孃的痛愛,可自己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師傅,徒兒還真有點兒想你老人家了呢。
白楊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天早已大亮了,原來是張常過來叫他,說是王爺邀他入宮見太子。
臨出門前,白楊突然想起昨晚留林詩詩住另一屋了,連忙過去敲門,可不能讓靖王看出什麼來,不然十張嘴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