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有禮地合什。
“去他的施主!我是你相公!我是絕崖啊!”萬絕崖不怕她怨懟的目光,只怕她冷漠的禮貌。有愛便有恨,無愛,自然無從恨起。
“原來是絕崖施主,貧尼得罪。請往賓室待茶。”纖手向外一請,萬絕崖飛快地抓住她的手,那雙曾經纖柔得直如無物的紅酥手,如今這十幾年自Cao井臼,灑掃洗盥,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繭,萬絕崖心痛不已,節舒卻是安然自得,身雖累些,卻心安,是以這些年來她面容無改,比身在富貴鄉,心在阿羅獄何止強百倍。
萬絕崖溫言道:“我們回去吧,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節舒一陣冷笑,畢竟如師父所說,她七情未絕:“開始什麼?再讓我痛恨一回?”
十五年前,剛生下洛芙不到半年,那個曾經山盟海誓說絕不碰別的女人的枕邊人,突然對她無比冷淡,說話也極不耐煩,只是對女兒仍是格外疼寵,以為是他生意上所累導致心情不佳,她並沒有多在意,只是更加溫柔地侍奉他,三餐兩點更加精心,家中瑣事一件也不許下人去煩擾丈夫,男人要在外面撐起一個天,該多累啊,女人就該多讓著點。
那天,一個侯爺府喜誕麟兒,派人送信,她身為萬家主婦自然要送禮親去恭賀,想起萬寶樓中還藏有一床冰綃百寶帳,是用南海的鮫人所吐的冰絲織成,奇香悠悠,夏日百蟲不侵,冬日帳自生暖,最是嬰兒適用,這冰綃帳一共兩件,一件芙兒用著,一件尚自珍藏,於是親自帶人去萬寶樓取,路經一所小小的院落,萬府極大,各院各樓多得很,因此此院極少來過,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嘻笑聲,不由想去一探究竟,管家卻是擋在她前面,吞吞吐吐:“夫人,裡面許久無人打掃,最髒不過,夫人千金之體,還是不要進去,免得玉體不適。”
她更起了疑心,究竟裡面是什麼光景,讓管家這樣忌諱:“讓開,進去看看無妨。”
管家終究不敢過於攔阻,她進了小院,嘻笑聲更加清晰,這座小院全不如管家所說無人打掃,卻是處處花開,綠葉相襯,丫頭廊下侍立,鸚哥鳳鷯呼應不已,看來不知什麼時候竟有人住進去,誰這麼大膽,竟不報她知曉?
“看你還跑!”男人一把將女人按住,女人越發尖聲大叫。
“爺,你輕點,這麼大力,不怕把蜜兒揉碎?”
“蜜兒,蜜兒,果然甜似蜜,揉的就是蜜!”
一陣輕喘不已,男人在女人的身上用盡氣力,女人在男人的身下宛轉承歡,情Yu的氣味在小院中如罪惡的因子一般散漫開來,***了窗外女人的眼,這種追歡,這種TiaoDou,這種纏綿,不是隻該在她與夫君之間?如今卻在這個讓人噁心的小院中重現!
丫頭正聽著裡面的聲響,一回頭,不知何時,夫人與一大群從人烏鴉鴉地出現在院子中央,嚇得魂飛魄散,跑倒在地:“夫人!”
第1卷 第54章 山間劫色
她雙目微轉,那個丫頭竟是她信任已久的丫頭:“原來是你,你服侍得很好,很好。”心中心灰意冷,周圍的人分明早已知道府中又納親寵,卻一個告知的人也沒有,原來,在這個府中她才是外人。
裡面沒有了聲息,不多時,男人整頓衣冠出來,見到她道:“你怎麼來了?不用猜了,裡面是我納的小妾,怕你傷心,沒告訴你,你也不用怕,沒人和你搶夫人的位置,男人有錢有勢,沒個小妾什麼的不體面,我心中只有你。”
男人真是wuchi,擁著別的肉體,還能說著這樣的話,她不答,徑自從他身邊穿過,房中,那個女人也男人命令穿好了衣服,挑釁地望著她,如今她才是爺的新寵,有爺在,不怕正房鬧事,夫人卻連看也不看那個女人,她盯著那床凌亂的鴛鴦被,好一個被裡鴛鴦翻紅浪!近來他藉口公事忙,常常不歸房,原來在這兒辦事來了。
“你想幹什麼?”一隻手抓住她,怕她鬧事嗎?她冷笑著回頭,眼中的冰冷的目光令萬絕崖頓時一陣恐慌。
“老爺新納愛妾,何不對妾身說明?躲躲閃閃成何體統?你本來就不是妾身的。”
萬絕崖探究地望著她,以為她會大吵大鬧,Bi他把這個女人送出府去,他自然是不怕的,府外還可以立側室,如今她這般寬宏大量倒讓他意外:“你不生氣?”
“不生氣,為什麼要生氣,這事與我何干。這個院子太小了,容不下第三個人,請這位夫人搬去前面的蘚可院,那兒有水有山,豈不更好!老爺的愛妾自然是聽老爺的,您自己看著辦吧。”萬絕崖微覺彆扭,她總是喚他萬哥,也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