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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祁璟從外面回來時,便見孟氏跪營帳前一動不動,他眉心一簇,上前問道:“你跪這做什麼?姑娘醒了嗎?”

孟氏一臉歉疚,把先前發生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祁璟臉色微變,先打發孟氏起來,自己轉身去尋妻兒。

他掀開帳子進到老虎住地方時,江月正抱著兒子“哦哦”哄著,她露出半截小臂上是燙傷痕跡,半面衣衫也是溼。

祁璟只覺心口被人重重擊了一拳,隱隱作痛同時,還有些說不出懊惱。

江月聽到了響動,卻沒抬頭,微微側身抱緊兒子,輕聲道:“這是我孩子,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別抱走他。”

她語氣堅定極了,素日姣好溫柔側顏也透出隱隱果決。祁璟無奈地嘆了一聲,擺手示意羅氏先下去,繼而走到江月身邊,單膝跪了下來。“叫我看看你傷,燙得這麼厲害,得先上藥才行。”

他伸手欲去拉江月,卻被江月避開,“我不打緊,是不是現要出發了?你去幫我取衣服來吧,我就這裡換了。”

沉穩語聲中,有著對祁璟昭然防備和隔絕。

祁璟知曉是他昨晚心切,迭聲問話讓江月生了忌憚。不得已,起身出了帳子。

江月把臉埋小老虎頸窩裡,竭力壓抑卻還是淌出清淚,小老虎彷彿能察覺母親心意,軟著聲喚道:“媽……”

“媽媽。”江月低低地回應,“媽媽呢。”

作者有話要說:起床起遲了qaq發晚了……srry

第68章

從冀州到鄴京的這段路上;江月不再有先前的好心情。祁璟忙著與永樂侯商議鄴京時局;卻也沒閒暇安撫江月。

時值早春;一路盡是融雪之景,隨著往南,天氣也比先前暖和許多。誰都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老虎竟然發了燒。

羅氏是在半夜裡餵乳時發現孩子身上異常的燙;小老虎也不知隨了誰的性子;燒得面紅耳赤,竟也沒有啼哭;只是窩在羅氏懷裡低低地哼著;時不時蹦出一兩聲“媽媽”“娘”的輕喚。

羅氏不敢耽擱;抱著小公子便向主帳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敲著門框,篤篤之聲先把祁璟驚了起來。

“是誰?”

“將軍……奴婢羅氏,小公子發起燒來了,您快瞧瞧吧。”羅氏的聲音隱隱傳來,卻將半夢半醒中的江月激得神思清醒。“老虎怎麼了?”

她猛地坐起身,也不顧動作激烈帶起的暈眩,立時便要下床去。

祁璟反手把江月纖細的腕子扣住,又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到江月肩上,“先把你自己照顧好了。”

他聲音沉穩得仿若不帶感情,江月理也不理,徑自推開祁璟,衝到門簾旁。

帳子裡黑壓壓的,她藉著帳外的星光方看清兒子稚嫩的小臉。江月用手背摸了摸他額頭,一面把孩子接過來,一面迭聲問道:“怎麼發燒了?是晚上受涼了麼?”

老虎大抵是察覺了這個懷抱來自母親,哭聲漸起,難受中還帶著七分委屈,直哭得江月都心頭髮酸,眼眶滾熱,“老虎老虎不哭了,乖,媽媽在呢。”

她抱著兒子往帳子裡來,祁璟這時已穿戴整齊,順手抽了火摺子,點了蠟,將帳內映得通明。

他幾步走到江月身邊,伸手欲去抱兒子,誰知,江月微一偏身,剛巧躲開。她圓潤的肩頭從祁璟胸前滑過,卻彷彿一柄刀,狠狠地割開他的心口。

祁璟自然知道江月為什麼躲他,可這樣的防備、躲閃,叫他從心底往外發寒。她昔日說過的話層層疊疊地在耳畔想起,她說她這是她一個人的兒子,她還說會離開他。

“江月。”祁璟沉沉嘆了口氣,卻不敢勉強相爭,“你叫羅氏抱著老虎,自己先去把衣裳穿了,夜裡涼,若你都病倒了,還有誰來照顧孩子?”

羅氏聞言,忙上前接過了老虎,目送江月到屏風後頭更衣。燭火映照著,屏風上那個纖影好似從畫兒上走下來一樣,祁璟看得發怔,七分喜歡裡,還有三分無奈。

半晌,估摸著江月收拾得差不多了,祁璟方道:“我去找軍醫,你先看顧著老虎。”

江月溫聲應好,倒是沒再執拗。

軍醫過來看了看老虎,倒是極快地診出病症,襁褓裡的孩子難免消化不好,一時有些積食,倒還不必吃藥。替孩子揉一揉肚子,順一順背,一時片刻先不要再餵乳,便能有所緩解。是藥三分毒,江月和祁璟倒都沒多說什麼,同人家道了謝,又客客氣氣地送走。

然而,羅氏自責的不得了,軍醫一走,便跪在地上同祁璟二人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