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不曾像今天這樣窮追猛打。他明明劣勢已出,緣何還不收鞘?
祁璟刻意退讓幾招,身形向後躍去,以委婉地提示薛徽,是時候收手了。
誰知,薛徽反而提劍追刺,直指要害。他力道雖然沒有用全,但這一招上來,未嘗不是沒有勝算。祁璟臉色微變,側身避開,橫劍硬擋。兩片玄鐵猛地激撞上來,“噹啷”一聲清響。
薛徽猶如從夢中驟然醒來,長劍脫手,急退兩步。
祁璟從容收勢,沉下面色望定了他。
“屬下知罪。”薛徽已單膝點地,拱手為禮。
因江月側,祁璟也沒多話,俯身替薛徽拾了劍,伸手遞給他,“起來吧。”
兩人目光交接,一個略示警告,一個已是有了愧意。
祁璟松下心,這才是薛徽。
“行了,你先去吧,我領江月去休息。”
薛徽稱是而辭,祁璟這方轉身走向江月,將人拉住,“看明白了?”
適才氣勢尚未收起,祁璟脫口便是長輩一般帶了斥責和教訓語氣。江月倒也不惱,反而乖乖低首,應了聲“明白了”,她纖眉微垂,老實模樣像兩人初見時一般。
祁璟忍不住笑出聲,長臂一伸,也不顧忌軍中來往人多,攬著江月往營帳中去,良久,他方沉聲一嘆,“關心則亂,江月,不是我不願意顧你,唯有你安全無虞,我才是我。”
長河落日,大漠孤煙。
江月不多話地依偎向祁璟,用緊緊相依告訴祁璟,我信你。
這一夜,兩人毓關蕭瑟秋風裡相擁而眠。也許時間都不能消弭誤會、懷疑、裂痕,反而會共同臨敵時化於無形。
當知道是愛,才學會去愛。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困糊塗了忘記設存稿了QAQ發晚了不好意思。
這是本卷後一章,明天開啟副本。
遲到地祝大家感恩節樂以及預祝週末樂。
週末抽空補雙給大家……算禮物吧……【**一直不讓我發表文章,累,不愛。
第61章
祁璟領隊;翌日天方破曉;便整裝奔赴蔚州。經一天半,入蔚州城。
蔚州守將正是鞏致遠,一行人中午時分入了城,領著江月軍營中安扎下來;祁璟便跟著鞏致遠不見影了。不過,因為擔心江月一個人無聊,難免思眷兒子,祁璟倒是留了吩咐給薛徽,“你閒著;正巧教江月怎麼馴馬。”
原先騎馬對於江月來說只是個出行方式;因此當日學馬光圖了一個速成;如今祁璟把赤霞追日送了她,馬便又多了一重夥伴身份,自然便要學會如何相處。或者說,租車去開有駕照就夠了,自己買了車,便要了解些日常保養知識。
薛徽得了令,等江月睡了個午覺醒來,便主動去找她了。兩人牽著馬找了處空曠之地,開始了一對一授課。
江月興致勃勃,一面撫著馬身上鬃毛,一面好整以暇地盯著薛徽。她眼神炯炯,日光下像是嵌了顆珠子裡面,叫薛徽不敢直視。他本就是寡言性子,被江月這麼一望,倒愈發不知該如何措辭。拍了拍自己馬背,竟然冷場了。
“薛郎……”江月大抵猜到是自己叫他不自了,一時又是無奈又是心虛,相處日久,她與陸閱山越來越熟悉,卻從不瞭解薛徽究竟品性。他當初雖誤會過她,可敢於負荊請罪,倒是個極有擔當人。奈何少言冷淡,便是誤會消弭,江月也沒法子想待陸閱山那般,把他當成個朋友待。
當下,只得拉開些距離,挑了些不打緊地問題,“馴馬都要學什麼?餵養嗎?”
“那倒不必,主要是主人和馬之間相處。”
江月牽著馬緩緩走著,薛徽忙是跟上,“比如呢?叫他聽我話?”
“差不多,就是能夠聽主人指令行事。”
兩人這樣擠牙膏似對答幾句,薛徽總算放開了些。江月長出一口氣,揚起個笑臉,“那你演示給我瞧瞧好不好?單說,我也聽不明白。”
薛徽巴不得不說話光行動,當下應了是,指著前面不遠處一棵樹,拍了拍馬背,“去吧。”
然後鬆開韁繩,馬兒自己就跑開了。
薛徽看了眼江月,江月已是有些驚嘖,接著,他又吹了聲口哨,剛跑到樹邊上馬又嘚嘚地跑了回來。薛徽重挽住韁繩,望向江月,“基本就是這樣。”
江月心突然覺得有些微妙,這是要從雜技團轉行去馬戲團節奏?壓抑下這種想笑,又怕笑出來沒法和薛徽解釋情緒,江月故作淡定地頷首,“我明白